第三十九章 風波無定[第1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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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一看驚駭萬狀,她一貫覺得嘉王從無爭奪皇位之心的,可如何有這麼多官員保薦他呢?
太子妃曉得,那些朝中高官不到關頭時候不會自個兒冒出來,必然先教唆部下先在朝廷裡刮颳風來看看朝廷甚麼態度,如果風向不對,立馬縮起來假裝一副甚麼都不曉得的模樣;如果有端倪了就跳出來口誅筆伐當賢人。
琴袖笑道:“冇事兒,這些不過是常用的,你摸摸也無妨。”
太子妃接過手書,翻開一看,上頭細細列著一堆官員,都是這幾天彈劾太子的。
堂堂中國最短長的便是情麵油滑,這個是阿誰弟子、阿誰是這個親戚,都說七品知縣、皇親國戚,一個七品的知縣還能扯得出幾個皇親國戚呢,何況是這些員外郎呢?
太子妃也不答,隻開了鏽盒,把素線和針細心取出來,朝著空中穿了老半天,可就是穿不進針眼:“慶和,我病眼昏花看不清了,你幫我穿吧。”
侍女慶和抱著個鏽盒過了來問道:“娘娘要做甚麼?”
嘉王黨甚麼時候這麼大了!
房和躬身道:“這得問良媛了。”
琴袖卻如有所思地笑著說:“去會同館賭一把大錢。”
慶和心疼不已卻也隻能一拜而退,可她不敢走遠,隻是在不遠處悄悄地看著太子妃摸索著被子,一針又一線地釘著本身的無言的思念。
今上說此話時,太子妃就在他身邊,當初不感覺這話有甚麼希奇,可現在想來意味悠遠。
世人看著這堆綾羅綢緞,不由嘖嘖稱歎起來。隻見上頭如顛簸雲回,流水般的斑紋在日光暉映之下,模糊顯出鱗光來,彷彿風一吹就能滑落到地上。閔氏忍不住伸脫手來想摸一摸,卻被兒子盛清一把拉住道:“娘,這是宮裡的東西,碰不得。”
閔氏一聽,忙長歎道:“哎喲哎喲,是是是,摸壞了。”
來人又報了一遍,並說:“小的還來不及去查盛樹英的親戚有哪些,前次那兩小我出門帶那麼多下人,想來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就是高官後輩。”
“慶和,拿針線來。”
房和道:“皇後孃娘宮裡用剩的罷了,上頭是花羅,下頭是夏用的紗羅,最下頭是冬用的緞。”
“我來,太子爺說過,睡我釘的被子結壯。”太子妃取過針線,慶和忙鑽下去把被套子套好。太子妃伸手一按道:“套得不挺括,我來,你下去吧。”
人雖多,官都不算太大,甚麼吏部考功清吏司員外郎文奇煥,禮部的員外郎張秩敬,翰林院侍讀孫師孟等等等等。
嘉王是否也想做守成之君,而非開辟之主呢?不然同胞兄弟,怎能在背後捅刀子呢!
“春日裡陰晴不定,忽冷忽熱的夜裡猶輕易著涼。太子這幾日早晨睡得好嗎?衣服穿的少嗎?”
“這如何行呢!”太子妃急道,“不管如何,今晚我必然要去看看他,給他送些衣服、被子,免得著了寒,和我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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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說太子去太廟謹身以後,太子妃派的人彷彿也不再如何來監督了,並非是太子妃已確信琴袖他們的身份,而是因為這件事不知誰在朝廷裡捅了出來,現在鬨得一團亂,令太子妃心力交瘁,得空他顧,那裡還管得了那幾小我呢?
盛清邊笑邊勸:“娘既是老糙手,細心摸壞了。”
如此一想,哀情湧動,又有點想哭了,隻是當時人多,他好輕易忍住了才問:“皇後孃娘俄然下賜這麼多綾羅綢緞是做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