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廿三章 天變之象[第1頁/共3頁]
未幾時,吳王帶著一家高低,倉猝來拜見理王,剛見著理王,老吳王爺也不顧身份,噗通一聲就跪在理王麵前哭道:“叔叔一家的榮辱,都全憑侄兒一句話了。叔叔也是鬼迷心竅聽了小人讒言,輕信了阿誰顧以能,現在端是知錯了,望侄兒包涵包涵,饒我們這一回吧。”
因而倉猝擋下此案,並切切奉告太子:“韋朱紫在皇上之側,經常傳聞大殿的宮人們閒談太子的是非。皇上常起廢立之意,殿下必然要多多留意嘉王。”
但是吳王怕丟了爵位,就是噘著嘴叫道:“快拜!”
純妃一邊走一邊淡淡地吐了一句:“拜一拜今後的孤寡白叟罷了。”
監察禦史雖位階寒微,卻權責極大,能糾朝廷之乖風,固家邦之紀綱。凡統統犯警之人,下至百官庶吏上至皇親國戚皆在彈劾之列,可謂位卑而權重者也。凡外放梭巡,雖七品監察禦史亦著緋袍,謂之“赤衣負命”,即便封疆大吏、當朝宰相,一見監察禦史身著緋袍,亦不免戰戰兢兢。
“魏芳公公是因為這件事死的,如果我們王爺輕縱此事,也對不起這從小長大的話伴。”琴袖冷冰冰這麼一句話,頓時又像一把利劍此在老吳王和吳王世子的心上。
旬日以後,理王的奏報送到了文淵閣,鄭器遠看後將這奏章轉遞給太子。太子第二次監國,心中五味雜陳。父皇又自遠征,此去不知是吉是凶,嘉王身子不好,他多少也對父皇和幾個兄弟起了些愛惜之意。一見到理王的奏章,便命令將鎮海衛批示僉事以上及當事人、寧波知府等一併抓捕,當即問斬。又欲旌表理王,以示嘉獎。
逮至純妃生辰前兩日,嘉王府送來了一份賀禮:青花耳壺一對、執瓶一對、白玉璧一雙、倭扇六本。乍看之下,毫無別緻。
純妃看了禮單欣喜莫名,不料外頭來報太子親身來拜,純妃更是歡樂,倉猝接他出去,二人說了很多知心的話。
吳王得知李沛升了江南道監察禦史,天然嚇得差點肝膽俱裂,倉猝叫來王世子叫他從速把理王放出來,王世子不解,乃問:“何必如此,他不過是個戔戔報信之人,怕他何為?”
見他們如此猴急,琴袖倒並不倉猝,悄悄把禮收了,道:“且彆忙,妾身想帶世人去一個處所兒,還望老王爺、王世子成全。”
她的擔憂自非多餘,一場驚天之變就垂垂在紫禁城中醞釀起來。
老吳王倉猝把世子一推,輕罵道:“快跪下,給那公公磕個頭。”
當天夜裡,太子也派人送來了賀禮,那長長的禮單令人不免震驚:金萬壽字四副、金篆字二十個、五彩禁步絛綬兩帶、紫貂皮一領、錦綵六十疋、文綺二百表裡、四川竹炭六百斤、細棉六百斤、金葉一百張、琉璃盅六對、犀牛斝六對、隋侯珠十顆。
真是好天轟隆。
他籌劃政柄,不知又要鬨出甚麼事端。琴袖擔憂皇後處境,不免想寫信問候。
今上必欲將斡倫撤除方可放心,以是不顧龍體不佳,一意北行。
吳王世子長歎了一口氣,忙道:“弟弟內心也實在難安。”雖嘴上如許講,內心早已如釋重負。理王看他也被熱誠夠了,便道:“往昔之事已成雲煙,望來日自謹。”
王世子一聽也嚇出一身盜汗,忙叮嚀人去把理王給請出來,理王與楊秀見了麵,得知李沛升任監察禦史之事,不由大喜過望,琴袖後知,亦非常歡樂:冇想到天無絕人之路,這盤死棋一步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