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蘇番外[第1頁/共4頁]
燈火透明的大殿之上,楊煜一身龍袍,神采烏青地立於前殿,在他麵前正跪著一名身穿大紅鳳冠鳳袍的女子。
“請陛下下旨!”她頭抵著冰冷硬邦邦的空中,鳳冠的珠穗垂落下來晃閒逛蕩,落到地上收回細碎的響聲。
“我如何會健忘呢?”凝木歪了歪頭,有些不解,雙眼水靈靈地眨了一眨。“我說過了,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你不會健忘,那我天然也就不會健忘了。”
宮燈裡緩緩燃著燭火,燈芯啪地一聲爆開。
“好。”楊煜一甩衣袍下襬,乾脆回過神來,直視著紀芷韞,怒極反笑。“你就說說,這一次有何不一樣。”
“嗯……浩浩湯湯,一時無涯!”
楊煜啞然笑了起來:“是冇有甚麼好哀痛的,罷了罷了,阿凝,你的心可長出來了?”
紀皇後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撐起來,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請陛下下旨!”
“陛下可還是記得當年嵇康先生的批命?”
“你!――”
楊煜眼底毫無笑意,可他的笑聲卻在殿中迴盪了好久,直到大殿上的燭火垂垂暗下,直到那兩小我的身影垂垂隱去,直到殿上又被照得燈火透明普通亮堂。
又是一陣鬥轉星移。
大殿裡如死普通的沉寂。
“哦?那依眾愛卿之見,何人能擔負起皇後一名?”
“高公公,”名喚明德的人微微欠了欠身,“我在和陛下議論家國大事,幾時又輪獲得公公插嘴了?”
“開口!”
“我楊煜要的東西,向來就不靠命!這江山是我親手打下的,這南朝是我親手管理的!為甚麼要聽信阿誰老東西的胡言亂語,白白把江山拱手送人!”
“陛下錯了。”皇後不卑不亢地回道,語氣倒是果斷非常。“臣妾一心隻為陛下,隻為這天下百姓。陛下如果嫌宮中完善美人,是臣妾的瀆職,臣妾自當領罰。若陛下想要新人,臣妾立即就能給陛下找上一家世才學雙全的貌美女人,陛下也無需為一介精怪沉湎。”
“……好啊。”凝木點點頭,手微微握著羅帕,輕聲應下。
“宸妃娘娘操行甚篤,賢淑良德,臣覺得,宸妃娘娘可為後。”
楊煜看著她低頭的模樣,微微一笑,手伸到她頭頂悄悄撫了撫。“明日朕再帶你來這打獵,如何?”
“阿凝?如何,不高興了?”
楊煜稍稍眯起了眼,支著頭看向那人。
“大膽明德!”楊煜尚未發話,他身邊的高公公卻尖細著嗓子一甩拂塵,叱罵了起來。“陛下好言好語地問你話呢!為何不敬?”
“紀芷韞……你真是猖獗!”他氣得聲音直抖,眼中刹時便充滿了血絲,暴怒非常。“你在這宮中十年修身養性,修到的便是這些東西?!”
“臣,不敢。”
楊煜一下子打翻了一旁立著的琉璃宮燈,龐大的聲響使得外間的宮女寺人都跪了一地。
“這、這個……”
“紀芷韞,你跟了我十五年,你莫非冇有親眼看著我打下江山,跟著我登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親目睹證這繁華十年?!你說,我這十幾年來兢兢業業為國為民,我為甚麼要聽信一個老瘋子的話!你說啊!”
明德還是低著頭,恭敬道:“臣,不敢妄言。”
“你――”
半晌,她帶沉迷惑和遺憾搖了點頭:“我……不熟諳。”
那人行了一禮,方道:“自文德皇後薨後,宮中無後,臣啟奏陛下,選秀封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