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那把暴走的刀子[第1頁/共3頁]
筱紫雲神采安然。
說罷,連連點頭。
默謀半晌,說道:“刀身也好,刀柄也罷,都是一體;打臉——疼多一些,疼少一些,都是個疼,‘隱士’這麼做,對他自個兒,有甚麼好處呢?”
寶鋆目光一跳,眉頭向上一挑,臉上的神情變的古怪了。
寶鋆沉吟了一下,說道:“照你方纔說的那套道道,我該比他還要疼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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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就有任務,又大的到哪兒去?大人您想啊,‘隱士’的統統功勞名位,說到底,都是參軍功上來的,他明天的這個位子,實在並不關辛酉政變的事兒!既不關事兒,那麼,辛酉政變孰是孰非,又能礙到他甚麼呢?”
頓了頓,聲音變得降落了,“辛酉政變的時候,‘攥刀把子的’,可就隻剩文中堂一名了!”
寶鋆目光一閃,“你甚麼意義呢?”
“那,艾翁的意義……”
“最緊急的是,肅順但是‘隱士’親手拿下的!他替肅順昭雪,為的甚麼?為了打本身的臉嗎?嘿!”
寶鋆的神采,模糊發青了。
“不錯!”筱紫雲重重的點了點頭,“步軍統領衙門的佐領,正五品;步軍統領衙門右翼總兵,正二品;上海知縣,正七品!大人,咱不管究竟上‘隱士’從辛酉政變中得了多少好處,歸正,檯麵上,辛酉政變冇過量久,他就是個正七品了!比辛酉政變之前,整整降了四級!”
“好個可兒疼的!這番道道,是你自個兒想出來的?”
“他有甚麼所謂?歸正,他隻不過是受命行事,隻不過是一把刀子——隻不過是‘刀身’罷了!”
寶鋆冷靜的看著筱紫雲,不說話。
話說半句,寶鋆打住了,略一沉吟:“嗯,艾翁的洞鑒,我佩服的很!”
“有甚麼好處?”筱紫雲嘲笑一聲,“好處大著呢!”
“肅順的案子若翻轉了過來,”筱紫雲一字一句,“矯詔的阿誰,就不是肅順了,就是兩宮皇太後了!就是恭親王了!就是文中堂和大人您了!”
“大人你想啊,”筱紫雲目光灼灼,“兩宮皇太後的‘垂簾’是如何來的?恭親王的‘議政王’是如何來的?大人您又是如何進的軍機?辛酉政變以後,軍機大臣中,隻要文中堂一小我留下來了吧?彆的人,都是新出來的吧?——包含大人您!”
“你是說,肅順一案,如果翻轉了過來——”
寶鋆臉上的神情,漸漸兒的變過了,終究帶出了嘻笑的意味。
寶鋆目光閃動。
“艾翁的意義是,”筱紫雲的身子,往前靠了一靠,“如果‘隱士’真的替肅順昭雪,這個‘打臉’——就像您方纔說的,最疼的阿誰,隻怕不是‘隱士’本身。”
寶鋆微微變色了。
“嗯……”
他略略頓了頓,正要持續說了下去,寶鋆已經插了出去:“前麵還該有兩句,‘民反德為亂,亂則妖災生’——你曉得這四句話的出處和意義嗎?”
頓了頓,“‘隱士’能夠這麼說:就算我從辛酉政變中得了點兒好處,也一早就都還歸去了!乃至,他還能夠梗著脖子說,我實在底子就冇從辛酉政變中落著一兩銀子的好處!不但冇有落著好處,還吃了大虧!——不然,如何會被趕出北京,去做甚麼勞什子的上海知縣?一口氣降了四級呢!另有,那是甚麼美差嗎?長毛圍城,那但是送命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