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天不生某某,萬古如長夜[第1頁/共3頁]
敦柔公主也很不測,秀眉微蹙,拿一根芊芊蔥指,在關卓凡持筷的手背上悄悄一點,嗔道,“王爺!”
“算是吧!”關卓凡笑一笑,“彼時以降百餘年間,在西歐,‘孔學’以及關於中國文明軌製之各種,可算‘顯學’了!法蘭西有一名大哲,名曰伏爾泰的,盛讚孔子為‘獨一無益明智之大賢,照亮方向,天下得以免於利誘;他向來僅以聖賢而非先知之口氣發言,而世人亦皆以其為聖賢’――你看看!”
這一頓飯,關卓凡吃的舒心暢意,不知不覺,連肚子都微微的鼓了起來,這也不必細表了。
“是!王爺的話,我記著了!”
關卓凡留意到老婆的非常,有些奇特,“如何?”
頓一頓,“第二,‘西學東漸’雖必不成免――不然,吾亦無由自強!不過,若始終隻要‘西學東漸’而無‘東學西漸’,人家還是看你不起!你的力量再大,人家看你,亦不過山東六國之目贏秦罷了!須知,近兩百年來,西歐文教鼎盛,大賢輩出,光彩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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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過,不管如何,西歐對於‘東學’,實在並不陌生,更不惡感,是以,你固然罷休去做,不必怕難!”
頓一頓,“另有,也不要覺得‘東學西漸’有多難――這個根柢,兩百年前,實在就已經打下來了!”
“這……”
再一頓,“這件大事,其領銜者,莫非不該是……碩儒耆賢嗎?”
“如何前恭而後倨?”關卓凡笑一笑,“第一,彼時,我們到底還是康乾亂世,而西歐還冇有真正發財起來,不免要高看我們一眼;到了嘉、道的時候,人家真正發財起來了,我們呢,家道式微了,這一類的好話,可就聽不大著嘍!”
敦柔公主麵色凝重,微微點頭。
關卓凡“哈哈”一笑,“那裡!公主自個兒的這麵旌旗,經已充足之大了!”
“嗯!”敦柔公主點頭,“若說‘淺’,皮黃就是‘東學’中最淺的那一部分,以是,王爺纔會以其為‘西漸’之起始?”
“可不是?”
關卓凡擺了擺手,“這個你就想差了!”
“差未幾了!”關卓凡說道,“這位伏爾泰,還寫了一齣戲,叫做《中國孤兒》――實在就是趙氏孤兒的故事;他自稱《中國孤兒》為‘孔門品德劇’,以為以之教養民氣,最有裨益。”
幾個侍女從速退了出去,並且,不必敦柔公主特地叮嚀,站在窗外廊下的侍女,也主動自發的退了開去。
“另有一名大哲,名曰黑格爾,德意誌人,推許老子,稱老子為‘融哲學入餬口之奠定人’,真正的‘知行合一’!又有一名大哲,名曰孟德斯鳩,法蘭西人,盛讚中國的文明軌製,稱中國為‘天下上獨一一個嘉獎美德之國度’――凡此各種,不一而足。”
“我明白王爺的意義了――王爺是說,就算要講四書,也得從《論語》、《孟子》講起――由淺而深?”
“所謂‘化及蠻夷’,不能隻是一句廢話!”關卓凡拿筷子悄悄的點著桌麵,“更不能倒轉了過來,我泱泱中華,反倒成了‘蠻夷’!――他孃的!甚麼世道!”
遲疑了一下,“但是,正因為是國之大事,萬不敢稍有忽視,而我,年青學淺,又是――”將“女子”二字嚥了歸去,頓一頓,持續說了下去,“我是怕――有負王爺的重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