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自己人[第1頁/共3頁]
關卓凡啞然,心說這一回,莫非又是靠了旗人的身份才得以過關?聽了下去,才曉得不儘然。
對於洋務上這些新東西,恭王一貫抱開通的態度,是極感興趣的,但他固然當政,並不能事事本身說了算。總理衙門多次回絕英商的申請,一來是因為利權在彼,二來是因為象電報、鐵路這些從冇見過的東西,向來為朝中的一班衛羽士所不喜,連著各地的督撫,亦多數持反對的態度,是以恭王也不敢自專。現在關卓凡既然在上海偷偷弄了兩條線,恭王天然心癢難耐,免不了要讓崇厚問上一聲。
本來是慈禧的意義。關卓凡心想,這一名禦姐,公然於輕重之間看得甚是清楚,比擬起她兒子的天下,本身和她的那一點私交,就要今後襬擺了。
“拜你的阿誰摺子所賜,阿思本艦隊的事,兩宮已經準了!”
“不敢當,此次出京,王爺是特彆交代過的,以是我總要極力保護你。”崇厚把茶杯捧在手上,漸漸地說,“在兩宮而言,既然薛煥上了摺子,不得不示人以公,是以派欽差到上海來查辦,不是王爺的主張,而是西邊兒的主張。”
這就問完了?薛煥和徐長山麵麵相覷,心知這一下獲咎了關卓凡,如果不能辦出個起倒來,異ri若遭他的反噬,則又如何?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崇大人……”
“這……從何提及?”
“逸軒,本身人說實話,不是我跟你客氣,而是我亦有一件事,是該感謝你的。這一回,我們哥倆扯平了。”
“薛煥和徐長山兩個,埋頭添亂,好好的一場歡暢事,差點讓他們給攪了。”崇厚忿忿不高山說,“莫非把旗人的錯處都挑了出來,纔好顯得他薛覲堂的高超?”
由這開端,兩人相互問了家裡人好,說了一堆言不及義的廢話。旗人多禮,這是免不去的一道應酬,關卓凡耐著xing子對付疇昔,崇厚才揮手讓聽差出去,切入了正題。
“崇公,你是來也倉促,去也倉促,跟著你的這幫弟兄,都辛苦得很。”關卓凡感覺火候差未幾,把封包取出來了,“我也來不及籌辦些上海的土儀送他們,這一點錢,請你在歸去的路上,代我給他們買些吃食,犒勞一下。”
崇厚卻冇有象方纔那樣辭sè俱厲,而是略帶了一絲抱愧似地說道:“我奉旨問的,隻是‘放縱洋人私設電報’的罪名,現在既然冇有放縱的情節,彆的事,就不在兄弟的職責以內了。兩位如果有話,無妨寫成稟帖,或者寫成摺子,我能夠一併妥為帶上都城。”
就這麼坐著出了一會神,俄然搖點頭,笑了起來——薛煥和徐長山這兩個王八蛋。冇出處的就要把本身往死裡整。竟然還敢說讓本身“不要掛懷”!
崇厚聽得兩眼放光,連連點頭,把關卓凡所說的都記在內心。現在的局麵,軍務為大,拿這一條來堵那班食古不化之人的嘴,不失為一個可行的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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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公是博古通今的人,現在主持三口互市,洋務上天然也是jing熟。”關卓凡先捧了崇厚一句,纔開端談電報的好處,如何隨發隨至,迅捷便當,如何專線通報,無保密之虞,如安在軍務、商務、民務三端都可展其所長。到了最後,總結一句:“鄙人此次能大破長毛,得電報之力甚多!王爺如果成心動手試辦,倒無妨以軍務的名義為號令,則易於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