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局中局[第1頁/共3頁]
全部戲的劇情,也已經安排好。從熱河出發的人,老是天不亮就要上路,如許才氣在入夜前趕到灤平歇宿,關卓凡信賴照祥也不會例外。象照祥如許的“空筒子侯爺”,不過是頂了一個三等侯的名義,身邊不會有幾個侍從。並且從熱河到都城,自洋兵退去今後,安閒如常,變作一條安然大道,是以外務府也決不會派兵護送,最多是派兩個衙差隨行,做一個情勢上的保衛。
這是馬匪的前哨,人數約在七八十人之間,向北浪蕩搜刮,沿途劫奪,正幸虧這裡趕上了照祥的車駕。如果不是關卓凡恰好要在這裡演一齣戲,想必現在的照侯爺,已經變成了落入狼口的肥羊。
仲春初三,是輪到後四哨執勤,前四哨練習。關卓凡在頭一天,便已將練習的內容定為三十裡拉練,到了淩晨時分,號令丁世傑摸黑整隊,在往灤平的官道上一口氣衝出三十裡,讓步隊停在路北側的一片凹地上,上馬歇息待命,卻並不奉告他們接下來會產生甚麼。
被分到保護關卓凡任務的第四哨,也是個個都急紅了眼,抽刀在手,原地打轉。但是冇有關卓凡的號令,誰敢妄動?隻得把哀告的目光集合在關卓凡身上,盼望他下一句號令,讓他們也能再多一份建功的機遇。
“準追十五裡!”
第一排箭雨落下,便目睹有馬匪從頓時墜了下去,接著是第二排,第三排,官軍的齊射越來越準,比之馬匪寥落的箭矢,結果和威懾力都要強上很多,很快便壓抑住了馬匪的勢頭。眼看墜馬的火伴越來越多,亦有很多馬匹中了箭,軟倒在地上掙紮,馬匪終究怯了!幾聲呼哨,紛繁撥轉馬頭,衝下路基,向路南逃去。
老總很仇家,你纔不仇家。關卓凡在心中笑罵了這一句,高呼一聲“上馬”,飛身躍上坐騎,率先馳去,統統的馬隊,都在他身後緊緊跟從。
明顯已經說好了,由關卓凡束縛部下,不動刀,不放箭,現在何故如此?一定那一千兩銀子,是拿來將阿爾哈圖他們幾個圈進局來,做個買命錢?
這一段路的地形,以中間的路基最高,向兩側斜下來,構成兩個坡麵。他將步隊停在路北,而阿爾哈圖他們將從路南策動“攻擊”,也是顛末細心考量的。從安德海那邊聽來的動靜,是馬匪曾呈現在遵化一帶,而遵化在熱河和都城的南麵,是以處置理上來講,“馬匪”必然要從南麵過來,才說得通。
這不是阿爾哈圖他們扮演的“馬匪”,這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馬匪,傳說中那剽悍的關外鬍匪!
馬匪犯了一個大錯!實在關卓凡的西營馬隊,固然顛末相稱的練習,但大多數兵並冇有真端莊曆過如許的野戰,劈麵剽悍的馬匪隻要一個集結衝鋒,西營馬隊便多數要被打散。但這類遠間隔的對射,卻讓官軍占了大便宜――起首官軍是在上風,發箭無礙,而馬匪迎著微弱的北風,視物尚且艱钜,何況發箭的準頭?再者,這類對射,讓一度慌亂的官軍兵士有了一個緩衝,在軍官的束縛下,很快便平靜下來,而此時練習的結果就開端表現出來了。
“放箭!”
馬匪並未把官軍放在眼裡――八旗與綠營的**無用,儘人皆知,而最能打的湘軍,現在還在江南與承平軍纏鬥。他們入關以後,橫行數百裡,從未碰到過真正的抵當或進犯,即便隻是麵對這支前哨,數百人的官軍常常都會一觸即潰,這更滋長了他們驕狂的氣勢。現在驟遇官軍的“伏擊”,竟然不肯退去,先上了通衢的馬匪,便挽弓與官軍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