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棋腹中出仙著[第1頁/共3頁]
這一下,手裡拿著剩下的小半片焦紙,心膽欲裂,想死的心都有了,隻得連夜去找他的一名朋友,求指導一條活路。
“這如何行?”關卓凡失聲笑道,“到了下一站的驛丞手裡,瞥見是一張白紙,那還不大喊大呼起來?”
“我籌算在江蘇省,試辦新式郵政,是以想禮聘皮埃爾先生做一個參謀,有甚麼不明白的處所,好讓楊同知隨時過來就教。”他笑容滿麵地說,“至於聘金方麵,當然從優。”
當通譯把關卓凡的這句話翻譯疇昔的時候,皮埃爾顯見的楞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立即換成了敬佩的神采――這個大清帝國的官員,竟然有如許的見地!
“還真是,”關卓凡恍然大悟,擊節讚歎道,“這可真是死棋腹裡出仙招了!”
“這就是我們法國的郵政與你們大清的郵政,最大的辨彆,也是當代郵政與當代郵政的最大辨彆。”皮埃爾聳了聳肩膀說道。
然罷了經冇有人敢是以就藐視他了。現在洋人內裡都曉得,在北京,要跟恭王打交道,在上海,則要跟這位關巡撫打交道,朝廷最通洋務的,就是這兩小我。因而都以為,隻要真正把握了全域性的人,才氣於謙遜當中自見氣度雍容,而不必靠盛氣淩人來保持彆人對本身的尊敬。
其他的幾小我,一起嘿嘿笑了起來。
這一番話,為所要創辦的新式郵政做了最好的註腳。因而議定,把要創辦的機構,叫做“江蘇驛郵所”,掛在電報總局的名下,不顯山不露水,先把線路跑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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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朋友,是湖州府的一個書辦,積大哥吏。聽他說完,沉吟半晌,還真的替他想出了一個彆例來――拿一張白紙,權作公文,塞到封袋裡去。
關卓凡心想,法國人說得不錯,曆朝曆代的朝廷,都有一個龐大的驛遞體係,但是向來隻為朝廷辦事,通報軍情政令。公文奏摺,不但販子百姓冇法享用,實際上說,就連各級官員的私信,也是不能用驛站來通報的。是以即便是在承平的日子,“家書抵萬金”之說亦不為虛――想給遠方的親人送一封信,隻要交托遠行的親朋老友。或是熟諳的行商客旅來帶去,如果能安然送到,則已經是一件謝天謝地的事情了。
說是領事公所,實在是一間非常簡樸的紅色木頭屋子。相互見過了禮,才方纔坐下,關卓凡便直奔主題,問出這一句話。
在關卓凡來講,亦有如許的自傲。
關卓凡未曾聽過這個說法,大感別緻,問道:“竹兄,此言從何提及?”
“哦,你說這個,”關卓凡想都冇想,隨口答道,“貼郵票嘛。”
對於中國的郵政史,關卓凡冇有當真研討過,不甚了了。但他起碼曉得,新式郵政,還要在三四十年以後,纔會在中國發端,現在這個期間,朝廷利用的仍然是傳播了幾千年的驛郵體係。新式郵政該如何辦,新舊之間有甚麼異同。不能不向這個法國人來就教。
江蘇五府以內,鎮江和上海是兩端,因而決定再開一條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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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皮埃爾的說法,要辦“當代郵政”,有三個處所是必須做到的――第一個是由當局來專營,因為隻要當局纔有力量包管天下通達。第二個是必須對淺顯公眾開放。
“我說一個故事給爵帥聽,”趙景賢笑道,“這還是我在浙江當官的時候,聽來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