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改天立地[第1頁/共3頁]
曹毓瑛從速說道:“中堂說的,我都明白了!”
而照結婚一年半纔有喜的架式,今上隻怕不算甚麼“宜子”之像,隻拍……攏共誕育不了幾個後代!以是,“我們的皇嗣”,真的是“一線之懸”!以是,還真是——“皇子也好、皇女也好,都必須有秉承大寶的資格!”
曹毓瑛微微點頭,不過,這隻是附和“該改就改,該變就變”,並鼓勵對方持續說下去,並不是已經同意了“本朝不立太子的端方,該改一改了”。
頓了頓,減輕了語氣,“我的意義是,有一點,目下就該定了下來——即便皇女,也有繼統承嗣的資格!當然,若論優先挨次,天然還是皇子在前、皇女在後。”
曹毓瑛坐了歸去。
“咦,中堂,”曹毓瑛恍然,“這不就是……英吉利立儲的體例嗎?”
“不錯!”文祥說道,“恰是英吉利立儲的體例!統嗣大事,我們不能不取鑒於英倫,實在是因為——我們的皇嗣,一線之懸,太薄弱了!是以,皇子也好、皇女也好,都必須有秉承大寶的資格!”
說到這兒,甚難說話,打住,遲疑起來。
“琢如,”文祥持續說道,“你方纔的‘民氣向背’,說的極好!——我覺得,‘民氣向背’以外,另有‘民氣機定’!則早立儲君,順民氣之向,逆民氣之背,兼合民氣之思定,其善大焉!”
“中堂!我對你,真恰是五體投地了!”
“我朝建國以來,”文祥說道,“列聖相承,無不因時損益,輔政王‘與時俱變’之訓諭,更可著為憲典!是以,若確有需求,非論甚麼端方,該改就改,該變就變,不成以‘祖宗端方’四字,自縛手腳。”
微微一頓,減輕了語氣,“另有——無庸諱言,今上之繼統承嗣,景象太彪炳了!隻要早立儲君,示天下統緒傳承之清楚,今上得位之正,才氣真正穩固下來,不給其意尚怏怏者以隙可乘,趁風作浪!”
頓了一頓,“皇上若未孕,儲君一事,天然無從談起;皇上有喜了,也還要十月懷胎——儲君一事,再如何緊急,也非燃眉之急,一時念不及此,實在天然不過。”
頓了一頓,語氣變得非常感慨,“這番話,也就中堂說的出來!——正色立朝,一秉至公,不避懷疑!真恰是……謀國以忠,方能明徹表裡、洞鑒深遠啊!”
曹毓瑛腦海中,如同一道極敞亮的閃電,劃過夜空,頓時通體徹亮,他極嚴峻、極快速的轉著動機,過了半晌,重重吐出一口長氣,站起家來,對著文祥,兜頭一揖。
“但是,中堂——”曹毓瑛略略側過身子,向文祥的方向挪了一挪,“皇上有喜是有喜了,不過,這第一胎,一定就必然是個皇子啊!”
“琢如,”文祥安靜的說道,“就是皇女,又有何妨?——皇上本身,就是女子,哪個敢一口咬定,皇女就必然不能夠做儲君呢?”
這個“一線之懸”,無需多說,曹毓瑛便可默喻,即:繼今上之統、承今上之嗣的,隻能是今上親出的子嗣;如果今上無嗣,過繼其他“子嗣”,前頭已經闡發過了,非論作何挑選,都將形成絕大的、不成解的統嗣危急,乃至導致改朝換代、江山易色。
“啊!……”
頓了頓,曹毓瑛用摸索的口氣問道:“‘虛君’?”
頓了頓,“起碼,左也好,右也好——男也好,女也好,無可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