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怨毒之深[第1頁/共4頁]
萬掌櫃的“萬通恒”,和楊書辦、“毛尖兒”兩個,都有極密切的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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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莊的“例規”,和都城大小衙門、六部司官書辦,互有來往,捐官,請誥封,都由錢莊們經手;應入官的銀錢,都由錢莊代繳這都過了明路了。
“‘調置司’?嗯,模糊約約傳聞過,但是,不知其詳。”
“汗三爺”嘟囔了一句:“這,可不是另整出一個‘小吏部’來了麼?”
“毛尖兒”又是微微一笑,說道:“琦大,你不消擠兌我,我不過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事兒嘛,一碼歸一碼!要說關或人下台以後戶部書辦的日子我們那位堂官,你不曉得?在戶部……那叫撬門入戶,掘地三尺!我是拚了命的夾起尾巴做人,好懸纔沒有折出來。這個日子,那是人過的嗎?”
“誰曉得軒軍的‘有功職員’,”楊書辦說道,“‘調置’起來,流水價般,接二連三,冇完冇了!一個好缺,我們故意給那某某、某某,相互還正在談代價呢,‘調置司’那邊兒出來的人,已經到任了!我們這邊兒,就隻能‘備案’了,還談個屁,嘿!”
喝了口酒,想起來甚麼,轉向一向冇如何說話的楊書辦:“老楊,還是你們吏部好!幾個堂官。和衷共濟,也不會給上麵的人穿小鞋。”
“‘參謀委員會’那邊兒,弄出來一個‘調置司’,這個事兒,你曉不曉得?”
“‘西邊兒’的去了,”琦佑不管不顧,口沫橫飛,“你們瞅著,關三必然隔三差五,往天津跑,為的甚呢?小孀婦的肚皮,軟乎啊!冇空去天津?也冇乾係!紫禁城裡,另有一個小孀婦,也曠著呢……”
“誰曉得唉!”
頓了一頓,又說道:“再者說了,‘正路出身’,當然要‘長進’,‘軍功出身’,也不能就說不給人家‘長進’啊?這,畢竟不是捐官。”
“這也罷了,”琦佑說,“最可氣的,是頤和園工程款的數量!外務府打出來的,是一千多萬兩實話實說,這還是往少裡打的,打多了,怕嚇到‘上頭’;關三呢,好嘛,三百五十萬兩!甚麼意義?不就是說外務府‘報花賬’了?這麼搞,上頭如何看外務府?還叫我們今後如何辦報銷?”
在坐諸人,神采都變了,“汗三爺”強笑道:“琦大爺,有酒了,有酒了!”
很多書吏因此殷富,此中佼佼者,豪奢之處,能夠對比貴爵钜商。北都城有“東富西貴”之說,所謂“東富”,指的就是書吏多聚居於正陽門東和崇文門外,豪宅連片,行人側目。
中間的“毛尖兒”笑了一笑,說道:“他的算盤如何打,我們是不曉得,但是,算盤珠子扒拉來、扒拉去,幾場‘慈悲拍賣’下來,這把算盤,但是打出來整整三百五十五萬六千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就跟變戲法兒似的。你不平氣,還真不成!”
琦佑斜乜著眼,看著“毛尖兒”,“格格”一笑。說道:“好清爽的數量!就不曉得,在彆的事兒上,你‘毛尖兒’肚子裡,是不是也是普通的清爽?如何,關三上來以後。你這個戶部書辦,日子過得更好了些麼?”
“所謂‘調置’,就是‘調劑、安設’之意,‘調劑、安設’誰呢?‘有功職員’!哪兒的‘有功職員’?冇明說,實在,就是關或人本身的軒軍的‘有功職員’!這班‘有功職員’退了役,要給條前程。這條前程,不從吏部走,直接從參謀委員會走,過後,在吏部備個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