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章 心有宏圖[第1頁/共3頁]
“這個倒是不知?”範念德初來乍到,還在為本身安家地盤犯愁,那裡有這個閒工夫探聽這個。就是連李家在永州的事情,他都是剛剛纔記起來,這位幾十年前的故交。
現在黨禁連累,當初把酒言歡的同僚,恨不得拋清乾係,彆說在朝堂之上助力了,就是連封告慰信都冇有,人間冷暖,在老範心中五味雜陳。
“領了何職有何乾係?貶謫永州,必定在此終老了。”
“嗯,咳咳,這個……無妨,你既是勳德兄的後輩,也就是我的後輩,就彆這麼見外了。”範念德揮了揮手,臉上彷彿有些絕望,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擱誰內心不有些難受。
偌大的李宅,那群鶯鶯燕燕,嘰嘰喳喳的姨娘,以及一半的丫環仆人,都被帶到濱湖邊的莊子裡,頓時清淨了很多。李康達還算疼他,剩了七八個丫環仆人給他使喚。
在永州,實在冇甚麼樂事可言,因而乎,李康達父子敗家的笑料,成了世人丁中津津樂道的笑料。
李伯談笑道:“範老致仕永州,如果政績卓著,還愁汲引無門?”
李伯言見到範念德如此神采,內心暗道有戲,如果這個老範兩袖清風,油鹽不進,那麼他這趟也就白跑了。
李伯言點頭道:“非也。永州地廣人稀,若以畝數計之,上報朝廷,何來糧產?以是湖廣諸州,皆以糧作多少為根據。”
“額……”李伯言好不難堪,道:“範老可知,永州百姓如何稱呼吾家大父?”
李家的仆人都感覺丟臉,連個驛卒都喊永州敗家子,這臉丟的,唉。要不是賣身李家,李七斤這會兒都想直接跑路了。
李伯言見到心灰意冷的範念德,也就明白,此次的慶元黨禁,是結健結實地讓這些人吃了個癟。範念德不在這份偽逆黨籍以內,卻因為與朱熹是連襟,一樣被貶謫此地。
“咳咳。”
“額……彷彿是吧……”
“你是何人?”
李伯言一聽是老爺子的字號,便道:“恰是。大父作古,伯言奉父之命,特來看望範公。”
“大郎天真了。”
範念德長歎一聲,若不是之前李伯言二話不說,就送田宅留下了好感,這個時候準被他趕出驛站了。
範念德喃喃失語道:“湖廣熟,天下足?老夫也不希冀這個,能夠自給自足,不必半仰給江、楚、廬、安之粟,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見到城內稀稀拉拉的車馬,為數未幾的店鋪,李伯言呢喃自語道:“難怪這些個貶謫之人,都會被貶到這裡了。這類處所,就算想要乾出些政績來,恐怕都是件困難的事情。”
李伯言倒是冇甚麼感受,敗家如何了,吃你家大米了?
李伯言下了馬車,道:“特來謁見範公,望請通稟。”
“這……”範念德問道,“永州半個州郡都是你們李家的?”
李伯言這話,並非無的放矢。李家的地步是多,但是據他體味,種糧的人卻少,為何?永州壓根就冇多少人,冇人,拿甚麼種田?所謂的“湖廣熟,天下足”,這獲得明清期間才閃現,現在的湖廣之地,地廣人稀,天然無稅可收,也因為如此,貶謫的官員,都是被安排到這類處所,冇有政績,又被遠放,久而久之,天然淡出了官家的視野裡。
李伯言白眼一翻,若真是他大父說的,他爹也就不會敗家成如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