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靈丹妙藥[第3頁/共4頁]

那女人抬頭看了看，“來，我給你弄。”她拿出一根細細的絲線，向上一甩，絲線頭上，有一個小鉤，象是垂釣用的魚鉤，一下就將蟬蛻給取了下來，將線一收，拿在手裡，妙的是，小鉤拿下蟬蛻，完完整整，毫無破壞，絲線取蟬蛻的力道和方位，拿捏得恰到好處，讓人叫絕。

馬經理在那場夜戰以後，消逝了一陣子，但冇過幾天，象春季的毒蛇還陽似的，又出來活動了。

馬經理從柳編社出來，內心策畫著社裡的來往帳，他曉得阿寧他們供應的帳本，必然冇準頭，但是又臨時找不到把柄，他不籌辦劈麵拆穿，而是暗中察看，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何原樂嗬嗬地說：“對，也算難為石鎖了，我們的要求是既不能毒死他，還得讓他精力不振，頭暈目炫，六神出竅，也幸虧李梅來了，把上回石鎖的配方停止改進，重新加配了藥草，他們倆鼓搗了兩天，終究把藥給配齊了。”

那女人笑笑，“這叫金鉤垂釣，隻不過不從水裡釣，而是從樹上釣罷了。”

那女人恰是江魚娘，她見是胡栓，也很詫異，“小胡，你在這裡啊，石鎖呢？阿寧呢？你和阿寧結婚了嗎？”

“哦，很好，我傳聞，長沙城現在非常熱烈，公眾風潮，先於天下，自古三湘便是開民風之先的處所，小胡，你是個誌向與學問都不缺的人，我想，應當不會置身事外吧？”

“喂喂喂，”李梅在中間叫了起來，“你們說的石鎖。是誰啊？是不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師夥，一說話就瞪眼睛，嗓門大得象頭驢……”

前麵，順著衚衕口來了一輛柴草車，一對破衣爛衫的小伉儷，推著車劈麵走來，那柴草車裝得滿滿鐺鐺，走起來搖搖擺晃。馬經理避到路邊，讓柴草車先過。

胡栓拉住她的手，笑道：“甚麼時候給我當新娘子啊，那天江大姐還問我。我們甚麼時候結婚呢。”

他笑嘻嘻地來到柳編社裡查帳，象狗似地伸著鼻子嗅，一會跟這個聊談天，一會到庫房裡察看貨色，“阿寧啊，如何這麼多天了。貨色不見多啊，產品都跑到那裡去了？”

大師又被逗笑了，阿寧笑了一陣，拿過藥碗，問道：“現在藥有了，但是，如何勸著馬經理喝下去？”

拉車的小夥子長得壯結實實，走得緩慢，到了馬經理身邊，不曉得是門路不平，還是腳下滑了，身子一歪，車一下翻了，衚衕狹小，滿滿的柴草忽忽悠悠向中間傾倒過來，馬經理倉猝躲閃，車上柴草裝得太多，纜得也不健壯，稀裡嘩拉瀉下來，躲也躲不及，一下子弄得馬經理渾身滿臉，稻草、乾草、秫桔葉，異化著灰塵，把一貫潔淨的馬經理弄了個灰頭土臉。

兩小我一起聊著天，沿山路而走，李梅邊走邊察看著路邊已經枯黃的滿山草木，有合用的，便跑疇昔挖下來。一株老樹，高高的樹杈上，有隻夏天留下的蟬蛻，尚未被風雨打落，李梅拿個樹棍捅了幾下，卻夠不著。

下工後，阿寧找到胡栓，“阿誰姓馬的又來了，就跟個癩皮狗似的，東查西問，真是討厭透了。”

“我教他配草藥啊。”

那女人約有三十多歲，揹著個花布承擔，向李梅問路：“小女人，長沙城離著另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