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4） 西洋戲法[第2頁/共4頁]

再往前走，更加蕭瑟，路漸漸也看不出來了，草叢裡，不時傳出鳥叫聲，李梅不時學幾聲，她嘴巴工緻，學出的鳥叫，幾近亂真，時而引得草叢裡的真鳥，來應和她的聲音。

空場上，圍圈搭了幾十個木板桌，中間是長木搭成的木凳，看來籌辦非常充分，木桌旁，已經坐了二三十個各色人物，男女長幼，高矮醜俊，甚麼樣的都有，多數人身背兵器，有快槍，有大刀，另有單鞭、鐵戟，雜七雜八。這些人裡，有熟諳的，相互打著號召，也有人縮在一邊，冷靜無語。

“各位，鐵爺在前麵恭候。”

穿過這片小樹林，麵前豁然開暢，一片空場，足有幾十丈見方，修整得平整光滑，就象一個龐大的打麥場，空場邊，幾十間木板房屋和蓆棚，象虎帳一樣擺列，房前栽種著幾行樹木，整齊有序，也可看出是野生培植，將房屋和空場奇妙隔成幾部分，因為陣勢高，能夠看得見台下蘆葦叢包抄著的鐵湖，一泓湖水，湛藍潔白，萬傳授不由讚歎道：“這裡的仆人是高人。”

“老兄說得不錯，”中間走過一個身材肥胖的人來，留著分頭，穿件長衫，不象匪賊，倒象是個讀書人，對萬傳授笑道：“鐵當產業初本是文人，落草後不改墨客本質，傳聞，鐵當家現在仍然每日朗讀詩書，吟詩作畫，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處所，確切象是個神仙一樣。”

大師一看，招手的人是丁常有，他快步從樹林邊的蓆棚裡走出來，“萬大哥，我等你們一天了。”

丁常有說：“我們都是長沙來的，我叫尤常定。”

禿頂為甚麼要冒充鐵柺李，大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籌議了一會，便從原路返回，遵循村民唆使的“神仙台”的位置，繞路走向正麵。

石鎖笑道：“小梅……”話冇說完，李梅用手製止了他，側耳向前聆聽。

萬傳授說：“我叫陶生萬。”

大鳳問李梅，“剛纔這個禿子，你熟諳嗎？”

萬傳授等人，也冇聽出來這聲鳥叫，和剛纔彆的鳥叫，有甚麼辨彆，但看著李梅一臉嚴峻的模樣，曉得必然有事，大師都伏下身來。

前麵帶路的人一聲呼哨，從水窪劈麵，出來幾個黑衣人，每人手裡抱著木板，往水窪裡鋪去，世人正擔憂，木板鋪入泥中，莫非不會下沉墮入泥水？隻見木板鋪上，穩穩鐺鐺，涓滴不陷，細心看去，泥中原有木樁，隱在泥中不易發明，木板鋪上，穩如高山，看來木樁是早就打牢，專門為鋪設木板所用。

一溜木板，剛好搭出一條巷子，世人排成一條線，順次通過，在蘆葦叢中七拐八拐，來到一處高高的土台前。土台約有三丈多高，台下台下，生滿荒草，就象是一個當代的龐大陵墓，台邊上，直上直下，豎著兩架長長的木梯。

萬傳授等人也進退蓆棚歇息，和丁常有聊了幾句，一個戴黑頭巾的人，從蓆棚外走來，衝著大師一拱手，“眾位爺，我們往裡邊請吧。”

丁常有笑道：“不必管他們，我們出來吧。”

黑衣人答覆道：“鐵當家明天早晨隻怕是過不來了，他有事要辦，讓我們接待各位高朋。”

萬傳授等人找了個邊角坐下，有黑衣人頓時用黑瓷碗奉上茶水，丁常有悄悄先容說：“這裡的仆人，叫鐵百萬，是本地最大的匪賊，此人本來是個秀才，本是世家，因為家庭式微，受人讒諂，活不下去，當了匪賊，名聲倒也不算太壞，近年來，和皖係過從甚密，官府也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