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綢繆(四)[第1頁/共3頁]
“你從那裡來,到底如何回事?河陽軍呢,河陽軍去了哪?”韓重贇聽得滿頭霧水,皺著眉頭詰問。對方身上儘是血跡和泥漿,一看就是突破了重重險阻,才幸運到達自家虎帳的。可懷州屬於河陽節度使孟景玉的地盤兒,底子不歸武勝軍統領。如果未經朝廷準予就冒然越境剿匪的話,不管是輸是贏,過後恐怕都會惹上一身費事。
韓重贇手疾眼快,立即從半空中將他撈住,同時側回身材大聲叮嚀,“都愣著乾甚麼,從速去請郎中來!寧將軍的箭傷複發了。”
“這麼狠?!你們能肯定來的就是匪賊麼?中間不是有甚麼曲解吧!”韓重贇眉頭跳了跳,本能地感覺此事過於蹊蹺。
眼看著敵手越來越弱,本身這邊越戰越強,眾將士內心垂垂就有了幾分懶惰感。都感覺照目前如許下去,或許用不了三個月,大夥就能將澤州境內統統盜匪犁庭掃穴。然後便能夠回到府城當中,好好過幾天安寧日子。誰料,還冇等大夥想清楚,手中的賞金到底該如何花,幾匹快馬,卻流星般闖到了虎帳門口。
幾個信使聞聽,立即淚流滿麵,“不是曲解,不是曲解,我家,我家少將軍,我家少將軍傷在了胸口上,縱使還能救返來,下半輩子也離不開病榻了!如果同僚之間的曲解,誰敢下這麼狠的手?如果曲解,誰有敢明白日的,公開在城外殺人屠村?!”
“屠村!他們先是威脅劉刺史獻城,劉刺史不肯,他們就緊鄰西門的兩個村莊裡頭的百姓全抓出來,當著滿城將士的麵兒給搏鬥殆儘。他們還說,還說這隻是警告,如果沁陽城三天以內不開門投降的話,他們,他們接下來每隔一天,就屠掉一個村莊!”信使們越說越難過,越說越惶恐,趴在地上,不斷地叩首。“韓將軍,就您的人馬離懷州近了。如果您不去,沁陽城內城外二十萬父老鄉親,就活不下來幾個了!”
“我家孟,孟帥奉朝廷之命,兩個月前押送糧草前去相州大營。”幾個信使一邊喘氣,一邊搶先恐後地快速彌補,“少將軍,少將軍前日正領仆人在城外打獵,俄然間從背後就殺出一夥強盜來。二話不說,先用亂箭射傷了我家少將軍。隨即又追著少將軍的腳步,圍困了沁陽城!”
注2:衙內親軍,節度使的親兵步隊,普通由成年宗子擔負都批示使,稱為衙內軍,或者衙內親軍。久而久之,衙內一詞,及專指初級武將的兒子。如被林沖痛毆的高衙內。
“寧將軍,寧將軍,你如何了。是不是箭傷又犯了,郎中,來人,從速請郎中!”楊光義平素固然還是對寧子明愛搭不睬,關頭時候,反應速率卻絕對夠快。也裝模做樣的衝到寧子明麵前,用身材擋住使者目光,大聲吼怒。
韓重贇固然遠比同齡人成熟,卻畢竟未失良善賦性,聽信使們哭得不幸。忍不住就將手朝帥案上的擺放令箭處摸。楊光義見狀,關緊上前用身材擋了一下,然後大聲問道:“你們說是來自懷州,可有求救手劄?”
“他們打得誰家燈號,帶隊的頭領是誰?範圍呢,大抵有多少兵馬?你們不會隻跑到我這裡搬救兵吧?中間的河中節度使那,另有南岸的汴梁和歸德軍……”韓重贇聽得火冒三丈,強壓著殺人的打動持續刨根究底。
第六章 綢繆 (四)
韓重贇接過信,與楊光義兩個站在一起,幾次檢視。字是標準的顏體,固然是匆急間寫就,遣詞造句卻非常工緻。包含懷州這邊的環境告急程度,求虎翼軍出兵的來由,以及出兵後的糧草賠償等諸多題目,都寫得清清楚楚。讓人一看,就曉得寫信的人是熟諳宦海法則的積大哥吏,而不是哪個山賊草寇麾下的師爺臨時冒充。信的末端,則有河陽節度使孟景玉之子孟元郜的親筆署名畫押,上麵鮮明蓋著河陽衙內親軍批示使的官印。(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