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宏圖 (八)[第1頁/共4頁]
幸虧柴榮從不孤負他的等候。追上來後,三言兩語,就令郭威竄改了主張。命令雄師掉頭向北,先去胙城內安息一晚,明日一早,再拔營出發。
柴榮當年跟他義結金蘭的時候,還隻是節度使的養子。而他,還走在發掘自家出身之謎路上。二人當時,恐怕誰都冇想到明天。更冇想到,當初在路上一起所假想的那支新軍,已經完整變成了實際。
太子是太子,皇上是皇上,二人永久不能混為一談。太子柴榮跟他是過命的友情,曉得他冇有野心,對權力的慾望也不太強大。而柴榮的寄父郭威,卻不曉得這些,且一輩子經曆了無數腥風血雨。
時隔這麼多年,前朝皇子的身份,還是是他擺脫不了的費事。即便雄才偉略如郭威,恐怕也冇法忽視他身上淌著後晉皇家血脈的究竟。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正鬱鬱地想著,耳畔俄然傳來了一陣倉猝的腳步聲。緊跟著,柴榮排闥而入,抓住他的手腕,回身邊走,“老三,快,快進宮。父皇,父皇剛纔本來好好的,卻,卻俄然就暈了疇昔。太醫,太醫們全都束手無策!”
“能夠,能夠還在考慮吧?”對於郭威遲遲冇對本身論功行賞之事,鄭子明內心也非常忐忑。想了想,苦笑著迴應。
“這倒是!”高懷德轉了轉眸子,悄悄點頭,“皇上的策畫,高深得很。我們當初吃緊忙忙趕來救駕,誰成想他都落到那種境地了,竟然還能倒轉乾坤?”
這一回,雄師便遵循普通的行軍端方,每十五裡一小歇,三十裡一大歇,每日行軍六十裡便完整停下來安營紮寨。足足走了兩整天時候,纔來到了汴梁城外。然後又是規定地區,分頭駐防。又是抽調精銳,重新組建殿前軍首保衛皇宮,直折騰了小半個月,才終究宣佈風平浪靜。
誰料,在措置完了王峻的第二天,郭威就命人把李重進從監獄提到了皇宮。先親身拿起馬鞭,劈臉蓋臉地將此人一堆臭揍,然後又讓寺人將此人推到了柴榮麵前,命其當著本身的麵兒,向太子膜拜請罪。至因而生是死,全在太子一句話下。
“皇上如許做,固然全了親情,卻,卻也太不把國度法度放在眼裡了!”高懷德跟李重進之前就有過節,見此人犯下了“謀逆”之罪,竟然隻捱了一頓鞭子就能矇混過關,內心未免有些不舒暢。找了個冇外人的機遇,跟鄭子明小聲嘀咕,“皇上就不怕,不怕其彆人效尤,或者姓李的狗改不了吃屎?歸首犯再大的錯兒,也是一頓鞭子。養上十天半個月,就又能活蹦亂跳!”
“我也冇想到,我還覺得,總得先把王峻擒住,然後兵臨汴梁城下,逼王殷投降呢!”鄭子明又笑了笑,佩服地點頭。
幾近統統參與“逼宮”者,都式微到好了局。但有三小我,卻屬於例外。第一,便是老將軍白文珂,此人本來就是郭威決計留在外邊的“暗子”,王峻前腳帶領雄師分開汴梁,此人後腳就偷偷調派親信跟常思建立了聯絡。隨即二人裡應外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下了王殷,救出了郭威。以是此番停歇兵變,白文珂的功績理所當然被列為第一。不但超越了千裡來援的符彥卿和高行周,乃至把柴榮和鄭子明哥倆,也遠遠甩在身後。
“皇上身邊,總計也冇剩下幾個家人了,他當然下不去手!”對郭威的行動,一樣身邊冇幾個親人的鄭子明,倒是非常瞭解,笑了笑,低聲迴應,“至於狗改不了吃屎,他今後得有機遇才行!你冇看麼?這幾天皇上把殿前軍全部都交給太子了,即將重修的禁衛軍固然是白文珂主事,可白老已經七十多了,哪還拿得出精力?最後還不得依仗韓重贇?手握殿前軍和禁衛軍,汴梁城內,此後誰還能有機遇動太子一根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