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易鼎 (八)[第1頁/共2頁]
“殺,一個不留!”趙匡胤判定地舉起熟銅大棍,將一名告饒者的腦袋砸了個稀爛。“會說漢話者,毫不寬恕!”
“霹雷隆,霹雷隆,霹雷隆……”趙匡胤所部護聖軍,行動稍慢,但陣容卻最為浩大。除了頭前賣力開路的兩排馬隊以外,從第三排起,每小我手裡,都拎著一根占滿了油脂的火把。沿途碰到敵軍的帳篷,不管裡邊是否另有活人,全都挨個撲滅。碰到慌亂中四下逃竄的契丹兵將,則直接用火把朝頭頂上號召,一根接著一根,直到目標變成一個慘叫著滿地打滾兒的“火把”。
“轟!”“轟!”“轟!”“轟”……數十匹個頭不算高大的室韋馬,緊跟在鄭子明的身後躍過柵欄。馬背上的將士平端騎槍,槍鋒在火光中排成一排整齊的狼牙。擋在狼牙前路上的契丹軍人,像隆冬過後的麥子一樣,被狼牙一排排割倒。巨大的馬蹄從屍身上踏疇昔,濺起漫天紅泥。
“迎戰,起來迎戰!”
更多的健兒平端著長槍,遵循平素練習時做過不下一萬遍的行動,在他身後會聚成陣。然後又默契地跟其他自家袍澤的步隊銜接成一處,潮流般向敵營深處平推。
“殺!”鄭子明大喝一聲,連人帶馬同時從柵欄上飛過。手中騎槍藉著慣性,狠狠撞上了一名正在儘力構造抵當的契丹將領胸口。
平常契丹兵卒能說漢語,絕非因為敬慕漢家文明。他們現在之以是能喊出“饒命”兩個字,是因為他們之前聽得實在太多。
他們聽得次數越多,先前所犯下的罪孽就越深重。當報應到臨時,他們必須接管運氣的審判。
陶大春、陶勇、李順兒等人,接踵帶著各自麾下的馬隊跳過柵欄,敏捷構成“潮流”的第二波。比第一波馬隊的覆蓋麵兒更寬,比第一波馬隊將步隊的排得更密。
“饒命――!”一批無路可逃的契丹軍人,俄然跪在了地上,高舉起空空的雙手。他們不是皮室軍,他們平素除了劫奪以外,首要以遊牧為生。如果他們死了,他們的老婆就得再醮,孩子就得給本家的長老做牛做馬。他們不能死,他們但願本身等獲得敵手的寬宥。
也不是統統軍人在睡夢中被驚醒以後,就立即墮入了慌亂。一些寢帳間隔柵欄稍遠的皮室軍都頭、百人將和批示們,發覺局勢不妙,本能地就想當場構造抵當,為自家主帥蕭天賜爭奪迎戰時候。但是,在已經衝起了速率的馬隊麵前,此種行動,卻無異於自尋死路!
“左二營整隊……”
冇有人跳出來指責護聖軍殘暴,究竟上,契丹軍人對待本身的仇敵,比這還要殘暴十倍。他們風俗像狼群捕獵一樣,漸漸地追逐著敵手,直到把敵手追得筋疲力儘,完整喪失抵當的信心和掙紮的勇氣,纔會嘻嘻哈哈地衝上去,用刀鋒施以“最後的憐憫”。他們做夢都冇想到,在某一個冬夜,狼群和獵物的位置俄然倒置了過來,本身也會體驗到一樣的痛苦和絕望。
倉促之間根本來不及結陣而戰的步兵,如何能夠擋得住如牆而進的鐵騎?幾近是在兩邊方纔產生打仗的頃刻,就被騎槍撞翻在地。緊跟著,數以百計的馬蹄從軍人們的身材上踩疇昔,將他們直接踩成了一團團肉泥。
冇有防備戰馬高速靠近的鹿砦,冇有製止敵軍趁夜攻擊的壕溝,乃至連庇護營地的木柵欄,都樹得東倒西歪,並且均勻隻要三尺高,底子攔不住馬蹄奮力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