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逝水(二)[第1頁/共4頁]
風俗了仰仗氣力碾壓敵手的契丹人,幾曾碰到過如此緊密的戰術?頃刻間,底子不曉得該如何應對。本來已經儘力放慢速率的戰馬,被火焰所驚,立即又高高地揚起了四蹄。而前路上,除了絆馬索以外,卻有成排的尖木樁和數不清的陷馬坑等著它們,才衝出了三五步,就又摔了個血肉橫飛。
眼下耶律亦舍的屍身已經掛在了尖木樁上,起碼被戳出了四個血淋淋的洞穴。作為親兵,他們除了血戰到底以外,早已冇有了其他挑選!彆的五名契丹親衛聽得明白,忍不住悲由心聲。嘴裡收回一聲號令,三人策馬,兩名戰馬被陷馬坑卡斷了腿的徒步,朝著不到十步遠的三兄弟衝了疇昔。
“火把!”柴榮在石塊後敏捷打燃火摺子,點著數根塗滿了鬆脂的乾劈柴,一股腦丟向山穀。
遵循遼國軍法,主將戰死,親兵如果不能帶回屍身,則不但親兵要被斬首示眾,家人也要抄冇為奴。如果他們能將屍身奪回,則會被編入罪軍。鄙人一場戰役中,充當前鋒。戰死疆場則身故罪消,幸運未死則統統重頭來過。
麵對著柴榮試圖加快的契丹軍人被獵狗的屍身砸了個正著,滿頭是血。寧子明高高地躍起,一鞭將他擊落於馬下。柴榮快速前衝兩步,低頭避開劈麵掃過來的鐵鐧,,猛地擰身斜刺,長槍在兩匹戰馬的裂縫之間暴露數尺,雪亮的槍鋒捅入持鐧者的小腹。
“嗤――!”槍鋒貼著戰馬脖頸疾抹而過,留下一條尺許長的傷口,血管經絡齊斷。血如瀑布般濺落,驚駭的戰馬悲鳴著揚起前蹄,然後鮮血流儘,轟但是倒。
得不到援助的兩名契丹軍人,很快就被兄弟三人圍毆而死。柴榮從屍身上拔出長槍,將槍鋒指向最後的一夥敵手。仍然是三打六,兄弟三個渾身高低除了鮮血就是汗水,如同方纔從血海中遊了出來。六名契丹軍人戰戰兢兢,左顧右盼,十二隻眼睛瞪得滾圓!
血淋淋的屍身堆中,老寺人馮思安俄然一躍而起。割肉用的解刀刺入戰馬的脖頸,直冇及柄!
“啊――”中了暗箭的契丹軍人慘叫下落馬,彆的一名契丹軍人立即與寧子明變成了正麵相搏。騎在馬背上的他,固然占有高度的上風,矯捷性卻差了不止一疇兩疇。寧子明猛地向側麵拉開兩步,揮鞭砸碎了他的膝蓋骨。隨即高高地躍起,趁著他疼得冇法直腰的刹時,一鞭打斷了他的脊梁骨。
方纔剝了皮的鬆木杆子又濕又黏,遠冇有他慣用的騎槍順手。但是,卻好歹能跟他的精鋼槍鋒湊成一對兒,彌補了四人冇法隨身照顧長兵器的不敷。端著這把披髮著濃烈鬆油味道的長槍,他三步兩步就衝進了山穀,左部下壓右手前推,“噗”地一聲,將一名正試圖從馬背上跳下來的契丹軍人戳了個透心涼。
兩邊間隔敏捷收縮,獵狗哭泣吼怒,從馬腿下竄出來,硬著頭皮儘最後的職責。柴榮猛地壓槍下刺,從空中上挑起一隻獵狗,將屍身甩向馬背上的契丹軍人。趙匡胤的大棍橫撥,將彆的一隻獵狗掃出數丈遠,在山石上摔成一團肉泥。
在交兵之前,兄妹四人仰仗以往的作戰經曆,幾次考慮了每一個脫手步調,力求做到在交兵的一刹時,給敵軍迎頭重擊。
同歸於儘,這是他最後的慾望。但是,有一根粗大的包銅長棍卻俄然從柴榮身後舉了起來,“鐺!”地一聲將鐵鐧砸得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