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 釜底抽薪[第1頁/共2頁]
唐仲看了看意氣風發,批示若定、與剛纔畏畏縮縮的神情判若兩人的胡賀,不由微微一笑,對楊柯說道:“王爺真是妙手腕,談笑間又收伏一員大將,隻是這位兄台未免滑頭了一些。”
胡賀一聽,立即臉上陰晴不定,目光閃動,心中實在亂做一團,倍感糾結。糾結的啟事不過乎風險極高,功績又非常誘人。風險高是因為對外公佈本身一手偵破了此案,又由本身來斷案,就相稱於帶頭向蕭家、四大氏族、乃至全天下蓄養私奴的權貴朱門公開宣戰,從他們的禁臠中虎口奪食,獲咎的人隻怕難以計數。功績誘人的啟事還是在於讀書人的骨子裡就有立德、建功、立言這三不朽的聖訓熏陶的設法,如果在他手上能拔除私奴軌製,為朝廷博得人丁和稅賦,讓無數私奴成為自在民,不但僅是有大功於朝廷,更是萬家生佛般的德政,隻怕夠得上百姓立生祠的標準了。
楊柯昂首看了看偏西的日頭,語氣森然道:“這全天下的人丁,朝廷能錄籍在冊的,隻怕連一半都不到,那麼多的人丁都到那裡去了?這些權貴拿著朝廷的俸祿,還從朝廷那邊挖牆角,將這些人丁都據為己有,不納糧,不繳稅,不該勞役和兵源,還敲骨吸髓,私相刑訊,一言以決存亡,這私奴清楚就是全天下的法外之地,隻怪這蕭家不利,做了這個出頭鳥,提及來,本王還真的要感激他們,冇有蕭家的人望,隻怕還起不到殺雞儆猴的感化。”
想透了這一層,胡賀一臉莊容,向楊柯深施一禮:“王爺,下官鄙人,虛度工夫,埋首案牘,不過是一俗吏也。但自問從不敢違背賢人教諭,不敢愧對朝廷的恩養,這拔除私奴乃是千古第一遭,雖有千難萬險,下官甘心粉身碎骨,萬死不辭,甘為王爺效以死命,唯王爺馬首是瞻。”
楊柯心道:“這個胡賀看起來是一介冬烘,木訥誠懇,實在多年來的宦海沉浮,也是百鍊成鋼修成老狐狸了。剛纔那句話大要看起來是心悅誠服的接管懲罰,實際還是話中有話。把將功補過放在前麵,任憑發落放在前麵。將球又踢回給本身,以退為進,以守為攻,倒是不成小覷。”想到這裡,楊柯俄然盤算了主張,看來胡賀隻要用好了,倒是一把利劍。
胡賀燦燦的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下官情願將功補過,任憑王爺發落。”
聽罷這番話,胡賀如同在六月天喝下了一杯透心涼的冰飲普通,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不舒坦,他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諾以後,轉過甚麵對本技藝下的一眾差人和衙役,中氣實足,官威凜然的叮嚀道:“來人,將此處一應人犯全數押回大牢,聽候發落,再派人去醫官多請一些太常,當場救治和安設這些私奴,一利用度均從公中付出,不得有誤。”
號令下達結束以後,四周的這些衙役們立即繁忙起來,抓人的抓人,救人的救人,縲絏的鐵門也被翻開,牢房中被囚禁的男女老幼紛繁被放了出來,在院子內裡黑壓壓的或坐或站,擠了個滿滿鐺鐺,另有人不住的向胡賀千恩萬謝。
胡賀沉吟半晌,看了看麵前這位天字第一號權臣,俄然靈光一現,心中恍然大悟,本身如何如此癡頑不堪,幾乎誤了大事。有麵前這個豫王做本身的背景,還何懼之有?就算四大氏族又能如何,究竟證明,朝局紛爭到現在,這四大師還不是乖乖的在他麵前昂首稱臣。何況能插手豫王的陣營,就相稱於找到了天字第一號的大背景,這但是本身平時燒高香也求不到的機遇啊。至於風險,做甚麼事又會是萬無一失的呢,喝涼水不也有塞牙的時候嗎。一旦勝利了,本身可就是名利雙收啊。以是,當務之急隻要一點,就是從速向楊柯表忠心,他隻要大力支撐本身,則大事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