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頁/共3頁]

百年來，一年當中，除了幾個嚴峻節日外,南陽城一貫實施宵禁。

霍青玉所料不差，在南陽城以東一處豪華精美的彆院書房裡，連夜快馬趕路，一早就和溫恒焱來到南陽城的張明峴正在大發雷霆之怒。

張明峴一撩袍坐下，眼皮子都不抬，冷冷的哼了一聲“滾！”

聽得昌媽媽當作妙聞道來的新奇事，霍青玉倒是心頭蹦蹦跳，喉頭髮澀，手上的剪子差點握不住。

“成事不敷敗露不足的東西！”他拿著雪四剛呈上的一張名單，一腳踹到他胸口，“砰”的一聲，將單膝跪地的雪四踢了個倒仰，“我是如何關照你的，讓你奧妙查訪，千萬不要轟動她。你倒好，來到南陽城足有兩個月，人冇找到，反而打草驚蛇。”

待得雪四退出版房，張明峴端起桌前差未幾冷切的茶水一飲而儘，方覺胸臆間的肝火消逝很多。

夜夜宵禁對於百姓的餬口來講毛病並不很大，對於一些有權有勢有門路家底的官宦後輩或是身份特彆的文武職官員等人而言更是毛病不大。

見霍青玉麵色乏白，握著剪子的手重顫，昌媽媽臉上的笑意遁去，少奶奶曾扼要的對她言過一次，她的夫君畫技出眾，數月前病疫於北朝，她的畫技乃是夫君親身傳授的。

“冇事。”霍青玉將手上的剪子遞給她，淡淡的道“宵小之輩欺善淩弱，半夜行竊之事，竟然七天內產生了三起，這南陽城的治安堪慮，看來不是久居之地。“

雪四暗鬆一口氣，朝著幾步遠的溫恒焱投去感激的一眼，倉猝對著張明峴一抱拳，恭聲道“部屬這就下去速查，入夜之前必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務。”

昌媽媽樂嗬嗬的道“怪事年年有，本年特彆多。阿誰不要臉的竊賊半夜半夜的翻牆越戶，專去懷著身孕的年青孀婦家行竊。今兒個我去大柳枝巷集市買菜，年前十一月搬到大柳枝巷的小孀婦霍二孃，正挺著滾圓的大肚子，站在自家門口的巷子裡罵的努力，罵道；阿誰該挨千刀的小賊隻會欺負孤兒寡母的婦道人家，半夜爬牆闖她宅子，毒死了她養的狗，被她家的丫環發覺，拿著棍子追打之下，阿誰小賊逃竄時不但撞碎了她新裝的玻璃窗戶，還將她新上漆的大門撞歪了半扇。”

張明峴有點驚詫，道“師兄何出此言？你我一脈相連，係出同門，又兼為朱雀殿七宿護法之一，我們之間於公於私，有甚麼話不成直言。”

想起少奶奶和霍二孃遭受近似，皆屬懷著身孕的幼年新寡，昌媽媽不由自責的道“少奶奶吃驚了，都怪老奴嘴碎。”

溫恒焱隔著腰下一層衣料，摸著暗兜內日夜不離身青碧色的魚形玉佩，一手持起桌上的茶壺柄，為他斟了一杯熱茶，躊躇了下，道“我有一事，不知如何對你言。”

南陽城宵禁的規定很嚴格，宵禁時候，一更三點敲響暮鼓,製止出行，五更三點敲響晨鐘後才弛禁通行。在2、3、四更在街上行走的，楚撻四十下（都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後、五更弛禁前不久“犯夜”的，楚撻三十下（都城四十下）。

霍青玉修剪的約半人高的常青樹，已稍顯圓弧雛形，她手上剪子不斷持續修剪，順著昌媽媽的話，隨便的問著“奇特的竊賊？那邊奇特了？”

霍青玉撫著高高鼓起的肚子，微微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陰霾。離預產期另有一月餘，她有預感，她自在安閒的日子未幾了。張明峴那廝或許已到了南陽城，站在暗處，張著一張巨網隨時等著撲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