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藥香[第1頁/共2頁]
看著那人扭頭穿過人群走開時,她再顧不得其他,拎了裙子,便是悄悄出了屋子,追在那人身後,快步而去。
他還在愣神時,流螢便是哼了一聲,扭頭就走了。
幸虧蝕日人多事多,誰的冇有發覺到院子裡竟然進了陌生人,也冇有人發覺到女人已經悄悄從屋子裡溜了出去。
本日,謝鸞因是不能等閒說話的,悄悄屈膝,她在流螢攙扶下,在麵前搬來的椅子上端坐了下來。
瞧準姑爺那般迷戀不捨的模樣,流螢內心也是歡暢,抿了嘴偷笑。
如此這般,納征之禮,便算成了。
齊慎拜彆前,轉頭往謝鸞因瞥了一眼,六禮已成五,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得避不見麵,直到大婚那日了。
“薛大夫?”流螢倒是皺緊了眉來,“是那回齊大人請來幫我們女人治傷的那位薛大夫?”
謝鸞因喉間不由泛苦,杏眼中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澤,“二哥……”
一股隻在夢中聞見過的,陌生而又莫名熟諳的濃濃鬆柏香襲入鼻端,待再細聞時,那鬆柏香裡,卻異化著一縷淡淡的藥香,藥香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腥甜氣味,是血的味道。謝鸞因皺了皺眉,抬起眼來,怔怔望向他。
想起他之前說的不讓她受委曲的話,謝鸞因不由歎了歎。
齊永點了點頭,對啊!猝然另有哪位薛大夫?
固然不知鸞女人是如何得知他們爺身上有傷的,但鸞女人體貼他家爺,還記得照顧他們爺那好笑的自負心,他天然是要幫著的。
最後由齊慎親身翻開後,送到謝鸞因麵前來的,是一隻精美的紅漆雕花鑲螺鈿的匣子,匣子裡鋪著猩猩紅的氈絨,上麵臥著一支金鑲百寶的鸞鳳釵。
塗氏見了,臉上的笑意關都關不住,她家因因甚少規端方矩地穿衣裙,不過,這一打扮起來,真是冇話說,並且不是她自誇,她家因因就那麼尋著,也是從骨子裡透出的崇高,也難怪齊大人都看得不錯眼了。
身後,圍觀的人都收回了美意的笑聲。
流螢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不操心,隻會更操心吧?“那位薛大夫但是個女人,給大人治傷……怕是不好吧?”
夏成勳領著謝琛上前,請了齊慎往外院去赴宴。
“誒!流螢!”齊永吃緊喊道,可流螢卻已經三兩步繞過花牆,往內院跑了去。
謝瓚輕描淡寫道,謝鸞因倒是聽得心頭澀然,斯須間,謝瓚已經走到了謝鸞因身前,抬手,如同幼時那般,在她的頭頂悄悄拍了拍。
“我就是來看看。我們家阿鸞的納征之禮,我這個做兄長的,就算不能光亮正大的列席,如何也是得來瞧瞧的,不然,今後,我可冇法向父親母親交代。”
“流螢,你找我甚麼事?”
他倒是不能追疇昔的,隻得在門外皺眉憂?道,他說甚麼了,如何就觸怒了這位小姑奶奶?
腰背挺得筆挺,端莊風雅,儀態萬千。
齊永聽罷,便是感喟了一聲,提及這件事,他也愁得不可,當下便是喋喋不休地倒起了苦水,“我們那位爺,你是不曉得,最是個脾氣倔的,那傷在腰上,是被暗箭所傷,當時箭上又是淬了毒的,傷得實在不輕。恰好,他是個不肯共同的醫患,不乖乖吃藥不說,也不肯乖乖歇息,這些日子,還日日不輟地往虎帳裡去,固然冇有了局練習,可日日騎馬來,騎馬去的,那傷口眼看著要結痂又迸開了,再加上比來氣候熱,那裡能好得了?昨日,我瞧著好似流了濃血,報給了彭大人,彭大人已是瞞著大人偷偷去信給薛大夫了,估摸著最遲明日,薛大夫就該趕到了,有她在,爺的傷,你便請鸞女人不要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