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5 絕望[第1頁/共2頁]
永成帝竟然約了大人會晤?誰曉得他安的甚麼心?
明眸輕睞,又重新與洪緒帝四目相對,笑微微道,“本日,臣婦跟著太後孃娘一道來看望太上皇,您可歡暢?”
乾一趁著他說話的間隙,也是很快將那信看完了,忙道,“大人,謹防有詐啊!”
徐子亨一看他神采,便是鬆了一口氣,“齊慎承諾了?”
謝瓚望他很久,終是忍不住歎道,“我謝家能得你為婿,阿鸞能嫁你,何其有幸?”
謝鸞因一雙杏眼帶著涼薄的寒意,悄悄從那躺在太師椅上,歪嘴斜眼,望著她,口不能言,可眼神裡,卻清楚透出了兩分驚駭的太上皇,疇前的洪緒帝,手一拂,麵前矮幾上的一個汝窯白瓷蓋碗便落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是。接下來的事,你去安排,務需求精密。”人逢喪事精力爽,頃刻間,李雍的傷病,好似已去了大半。
在等著齊慎覆信的這幾天,李雍是寢食難安。本來就滿滿病氣的神采,更是慘白中透著青紫。
齊慎笑著將壽哥兒抱起,直視他的眼睛道,“如何?壽哥兒但是想母親了?”
洪緒帝說不了話,隻是嘴裡咕噥著,含混不清,擱在扶手上的兩隻手,抖顫著。
那內侍嚇得唯唯,一邊趕快退到邊上,一邊道,“是太後孃孃親身來領忠南王妃去的,冇有人敢攔啊!”
壽哥兒重重地“嗯”了一聲,小腦袋點了點,“孩兒已是好久未見到母親了,好想她。父親前幾日不是說,要去接母親了麼?要何時纔去?”
“你放心。”謝瓚點了點頭,伸手將壽哥兒從齊慎懷中接過,“壽哥兒有他兩個舅母照看著,定會好好的。倒是你,萬事謹慎。”
“阿誰建國功勞,百年忠烈,最後又被您親手毀滅,一門血洗的定國公府,想要忘,也不是那麼輕易的吧?”像是怕洪緒帝果然淡忘了普通,謝鸞因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極其細心,看著洪緒帝有些渾濁的雙眼中驚駭更甚,垂垂凝成了絕望,謝鸞因笑得稱心,“我就說吧,不輕易忘,也忘不了。”
謝鸞因見了,便將眼笑成了新月兒狀,“看來,您還真歡暢。可見,常日裡是孤單慣了。您怕是不記得臣婦了吧?是了,上一回見得您,還是十多年前了,當時,臣婦還是個閨中少女,您怕是冇印象了。臣婦姓謝,是定國公府,謝家的女兒。您不記得臣婦,總該記得定國公府吧?”
壽哥兒自來對父親崇拜得很,聽到父親這擲地有聲的承諾,便通盤信賴地笑開了顏。
隻是,到得齊慎麵前時,卻還記得規端方矩地站好,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請父親安。”
恰好……夫人在他手裡,乾一固然勸止了,但他曉得,他家大人是決計不會聽的。
“現在就下去籌辦,彆讓我再說第二遍。”齊慎擰眉看向他,雙眼已是鋒利如箭,直刺得乾一一個瑟縮。
直到信看完,齊慎的神采也還是端凝如此,冇有甚麼大的竄改,轉頭,倒是將那封信拍在乾一胸口,沉聲道,“下去安排吧!我們明天就出發。”
問到前麵這一句,壽哥兒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幸虧,這煎熬,終因而結束。
“回陛下,一刻鐘前,忠南王妃出了鳳棲宮,往明安宮去了。”那內侍忙答道。
齊慎笑道,“壽哥兒放心,你乖乖在家等著,父親,這便去接了你母親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