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月[第2頁/共3頁]

被他拋棄的缽仔糕，沾滿泥沙，悄悄地躺在地上。

有興有亡，旺衰瓜代，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循環呢？

鹿步村陣勢低平，土質肥饒，其周邊更是水域遍及，河網縱橫，村民餬口多以捕魚和種稻為主。遵循白鹿族譜記錄，鹿步村自古以來便風調雨順，罕逢天災天災，闊彆戰亂；加上民風渾厚，男耕女織，人們安居樂業，因此物產豐富，餬口敷裕，過著自在安寧的餬口，彷如一片世外桃源之境，天然也就不乏長途跋涉不遠千裡慕名而來的外埠移民。

不知因為多麼變故，這一神話故事中的神仙血脈現在人丁卻並不暢旺，乃至大大不如疇前。據記錄，白鹿家屬最鼎盛時，兒孫先人可謂門庭若市，濟濟一堂；每逢節日或者典禮齊聚，更是摩肩接踵，水泄不通。相較於明天僅剩一脈孤燈的殘存冷落之景，很有一絲破裂寥落的悲慘。

“小女人識貨。”聲音來自於席地而坐的賣糕的白叟。他頭戴草帽，蒼蒼白髮順著兩鬢垂下，擋住了小半邊臉頰。扁擔兩端各掛著滿籃子的缽仔糕，圍著小攤買糕的客人絡繹不斷。雖說白叟在路邊擺攤維生，倒是衣衫整齊，麵龐整齊，也不像是餬口艱苦的人家。

白鹿風再次不經意看到手中的竹簽上，那塊還將來得及咀嚼的缽仔糕。

“說甚麼傻話！”白鹿風當然頭也不回。

而傳說中的神木，現在也不見蹤跡，隻是仍有一截龐大的古樹枯乾遺落在鹿角山頭，有功德之人以為這便是白鹿神仙種下的犄角。有人就猜想，或許白鹿一族的運氣與犄角古木有著某些隱蔽奧妙的關聯吧？不然為何昔日枝繁葉茂的血脈與古木，現在十足式微式微呢？

“什……麼？”白鹿風神采木然，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女孩。“就是為了這個？！”

不好。

隻是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候，還是不見七月的身影。

纔回身跑開了幾步，俄然又聞聲了身後白叟傳來的聲音。

他俄然感遭到她眼中撲滅的熊熊肝火，彷彿灼傷了本身的眉頭。白鹿風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是她那那憤恚的皺眉、撅起的小嘴、嬌嗔又不失敬愛的麵龐。

為甚麼女孩子碰到吃的就有如此大的反應？白鹿風把玩動手中的缽仔糕，像看著怪物一樣地打量著嘴巴塞得滿滿的七月，真是太不成思議了。

七月粉嫩的小腮幫鼓鼓的，一邊嚼著小嘴巴一邊還眯著眼睛，透暴露一副享用而又投入的神采。長長的睫毛截住了眼角的一點淚珠，在陽光的映托下如同一個精美小巧的裝潢品。樸實的妝容清麗淡雅，毫不粉飾地通報著現在幸運的表情。

一樣穩定的，另有兩人之間那純粹的天真和無猜。

不知為何，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彷彿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他對著七月淺笑說道，“老朽是從雁陽城來的。”

“老先生，叨教您瞥見方纔與我一起買缽仔糕的女人，往哪個方向去了嗎？”白鹿風雙手恭敬地作了一禮，對著賣糕的老爺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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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了一陣，白鹿風的身法明顯更勝一籌，一閃神已不知走了多遠，垂垂聽不到身後的追打聲。

七月刹時從沉醉中復甦了過來，足足板滯了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