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祈晏[第1頁/共4頁]

若非祈晏身故，景帝是決然不會說出這些。畢竟從一開端，她就未籌算讓微生瀾曉得祈晏是她部下之人。

“兒臣……確是偶然於皇位。”微生瀾低下頭，她終是要孤負母皇的等候的。

不由腳步一頓，轉頭彷彿瞥見了這向來被百官以賢明讚美的予國君王，一瞬寂然的模樣。

她能主動闊彆朝堂這詭譎難測的旋渦，他自是歡暢的。但她若想爭權奪勢，他一樣不反對。

“師尊……我籌算入仕。”微生瀾俄然直視著容璟清冽的雙眸陳述道，對容璟驀地投來的核閱目光不閃不避，安然鵠立。

“……起來吧。”真真是啼笑皆非，可虞書言是這麼以為，那祈晏？

上一世柳苑失火，剛巧是她即將赴往涼州的前一日。而臨行之際，她進宮向女皇告彆。

虞書言才如驚醒般跪下施禮：“奴無禮，請王爺恕罪。”

見虞書言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容璟，忽而麵露忿然之色……微生瀾便是再癡鈍也曉得他曲解了甚麼。

微生瀾由此稍放鬆了心神，母皇是不會對她此行再多加禁止了。猝不及防間，景帝驀地又道：“柳苑失火，苑內無人生還是麼。”

驚奇於微生瀾已趨於平和的脈象，容璟放下了扣住她脈門的手。

子不語怪力亂神，即便是對最靠近的人，她一時候亦不知要如何說出本相。若非切身經曆，隻怕她在聽人提及時也隻會一笑置之。

“那裡好了啊！這麼冷的天，屋子裡連取暖用的柴炭都冇有。苑裡的其他下人一個個就曉得見風使舵……”虞書言聽了祈晏的回話頓時就急了，說到最後幾忍不住哭泣出聲。

容璟隻跟從厥後，直到他看到屏風一側，阿誰坐在輪椅之上的男人。王府中人但凡是見過的，即便不熟也會在貳心中留有印象。此人……

容璟踐約翌日一早來探，排闥的行動尚未作出就被站在門旁的雲笙打斷：“大人，王爺她已經起家去書房了，讓我……呃。”話還冇說完，麵前卻哪另有容璟的身影。

“是我忽視。”微生瀾不是會迴避任務之人。上一世若非祈晏呈現的機會實在太偶合，讓她不得不去思疑防備，她該是會好都雅待這個將明淨身子給了本身的男人的。

屋內之景出乎預感的並分歧於內部的蕭肅，反倒有潔白通透之感。但作為堂堂王府側君的臥房而言，安插卻未免過於粗陋了些。

想著僅憑影象確切難以畫出更詳細的輿圖，微生瀾隻再添幾筆便草草掃尾，隨便地用鎮尺將其壓住。

“你且去吧。”在她尚未懺悔之前。

二人之間隔有一段不遠不近隻恰到好處的間隔，這是祈晏下認識所為。太遠不能滿足，太近則恐自傷。

“書言。”祈晏對虞書言還是有所看重，總歸是個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但就是還心性稚嫩，暫不堪大用。

“哈，那現在就需勞煩師尊隨我到柳苑走一遭了。”她雖還未籌辦好麵對阿誰讓她自發有愧之人……但從雲笙今早向她回報時並欠都雅的神采，想來是不宜再等。

予國此時正值夏季，門窗以外，風雪正盛。書房的格窗是開著的，透入的風將掛在牆上的書畫吹得窸窣作響，微生瀾與容璟皆是身有內力之人，倒是都不懼這酷寒。

不到一盞茶的時候他們便行至目標地。

現是辰時，她來此之前並未讓人事前傳告，院中又無人等待，也就更不料外這跨入門檻後無人相迎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