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194－當初的夢已無跡可尋[第2頁/共9頁]

笑笑猝不及防，驚得心跳動。但是，一抹高興隨即湧上心頭，她平靜下來，無聲地對望著，敞亮的眼更勝白日燃燒的火焰，彷彿要將這無聲的夜燃儘。

椰兒拉起笑笑，連聲問道：“你如何會來？家裡好嗎？爹的腿如何樣了？”

一年後，甚麼都會竄改。當時笑笑不到十八歲，正如看相先生所言，她定會過上珠圍翠繞的好日子的。

夜色闌珊，門內行動聲垂垂消逝了，有落葉伴隨蟲吟聲悉悉梭梭地輕響。笑笑開了門，往四周張望一下，踮著腳悄悄走到屏門口。屏門虛掩，臥房裡的燈早就熄了，隻餘了半點紅燭昏昏濛濛，淡淡的緋紅透過瑣窗，摻著冇法明喻的謐靜，映在笑笑的眸子裡。

四下裡一片靜，極柔的燭光籠了輕紗般，又如夢如幻地鋪陳開去，滿室氤氳。

椰兒沉默不語。半晌，又彷彿不經意地哂道：“臣妾很喜好輕水宮，那邊有很多楊柳。”

笑笑的眼睛晶亮起來，徘徊在千絲弱柳中，四周有鳥語花香，前麵曲徑通幽，亭閣掩映中有暗香四溢，她蹦跳著走，咯咯笑著。

吳勇眉眼又舒開了，沉吟半晌，恍然道：“欣妃還是去看看新王打獵吧，我帶你去一個處所。”

魏都城天然空澈澄明，一起看兩邊洲畔的樓台，或臨水開窗的，或有假山花木諱飾著的，層簷飛棟，真正目不暇接。絲絲清爽的風兒緩緩吹來，和著四周的鳥語花香，端的令民氣曠神怡。

更鼓催得夜色深深，配房裡的笑笑特彆冇法入眠。碧油屏門關上了，內裡一帶樹蔭下，垂花門邊，值夜保衛的不知有多少。一片沉寂裡，隻聞得清風沙沙輕拍窗子的聲音。坐在床榻上的笑笑呆呆地望著搖擺不寧的燭光，想像著臥房裡的兩小我現在乾甚麼。

“你就彆去打攪她了，”華能腔調俄然放低，“她本日受了點驚嚇，腿腳疼出來，讓她早歇了吧。”

麵前的笑笑還在獵奇地張望著，牽了椰兒轉入通往輕水宮的路。

她一把抓住笑笑的手：“走吧，歸去。”

“椰兒笑笑……”站在麵前的華能沉吟，看笑笑突地茫茫然昂首，嘴角不由挑起一絲笑意，“本王想起來了，你叫笑笑，但是來見你家姐姐？”

珠兒提了水盆出去，淺畫又端了一盞茉莉的香茗放在笑笑的麵前。笑笑氣勢向來極盛，雖曉得她們都是椰兒貼身侍女，卻也不如何把她們放在眼裡，冷冷地掃了一眼，自顧端起喝了一口：“看你過得真適意，在宮裡有人服侍，出去還前呼後擁的，哪像我？活著真享福。”

她不費吹灰之力，便洞悉了椰兒內心的設法，這太好了，她纔不肯意姐妹共侍一主呢。

“姐，你的楚香宮在哪？如何還冇到呢？”她的表情一放鬆，聲音帶了愉悅。

笑笑的眼直直地看著那道背影，華能矗立如劍的身軀分裂了天端寒月烙下的光暈，大步地消逝在垂花門外，恭候在內裡的宮人呈現了，一起引燈而去。

青石道兩旁，粉色的、紫色的花正紛繁揚揚地墜落，流年好似白駒過隙，彷彿一瞬就星移鬥轉，天涼了，那壓抑的感受正如那風吹舞葉亂紛繁。

椰兒跟在前麵，沉默地望著他的背影。他走得很慢，袍角刹時展開，又刹時抖落。

椰兒謝了，姐妹倆目送尺妃出來。椰兒見笑笑的神采和緩下來，便含笑牽住笑笑的手，笑笑也冇回絕，姐妹倆並排進了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