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剜心（下）[第1頁/共2頁]

聶如風轉動不得，一臉仇恨，左臂上血肉翻飛，本來覺得不過是手到擒來的小事一樁，不想卻要死亡於此，思及事情又有些蹊蹺之處，遂咬牙切齒問到：“你們是成心誘我前來？”

越兩日，淺間夫人古怪死於家中的動靜在貴族圈中哄傳。

聶如風催動真氣，以術法兩日到家。

酸與似是蒙受龐大痛苦，從半空中跌落。

“那要看你有冇有這本領！”話音未完，聶如風已縱身躍起：“穴道如何能夠製住我！”袖中銀光閃現，長劍已出。

淺間夫人隻是低下頭，搖了搖。

“死時，竟然老得不成模樣，若不是細心辨認，底子認不出來。”

半夜時分，濃雲遮了新月，那天暗得似難再醒來。

隻是，符成，術不成。

她的長劍卻未指向酸與，而是直刺本身心窩。血肉扯破之痛讓她額上盜汗直冒，麵色慘白。俄而她又敏捷抽出長劍，一時鮮血飛濺。酸與頭上，翅上都被噴上血點，點點血跡在它身上冒出白煙，竟然燒了起來。

“我的心頭血，也是你這等孽畜受得起的！”聶如風飛身而下，手中長劍一揮，斬下酸與頭顱。烏黑血液濺滿了她的衣衫。

“中間另有一個方士的屍身。”那人嘖嘖而歎：“前些日子見夫人，隻當她駐顏有術，本來竟是傍門左道的邪術。”

男人追逐而上，兩人在半空當中交兵，刀光劍影。聶如風有幾分狼狽。男人刀法周到，招招致命，聶如風堪堪能守罷了。

方士見此景象，兩股戰戰，腳下一軟便癱倒在地。聶如風的劍尖指上來，毫不躊躇地刺下。

男人嗬嗬一笑，低頭吻過何妃的臉：“女人，老便是老了，哪有胭脂水粉蓋得住，又哪有邪術異方留得下。看上去十八又如何，那個不心知肚明她已三十八。我看她，不過當是看個希奇。”他將頭埋進何妃的鬢髮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

淺間夫人扶著門走出來：“以是我以拜托之名誘你前來，不過是為了取你心肝。”

“留她性命！”那方士自院外跑出去，一麵說，一麵昂首看天：“時候將近，我要做法。”

聶如風心下恨恨：“我活得恰好，不消你替。”

男人點了聶如風的穴道，才收刀退下。

聶如風悠悠醒轉，一睜眼，隻見一張乾枯的臉湊在本身麵前。她渾身一顫，翻掌去打，手卻墮入綿軟的虛空當中。

酸與振動翅膀，便朝淺間夫人飛去。掌櫃的驀地躥出，擋住酸與，轉頭吼道：“夫人快逃！”

一陣鈍痛自左臂傳來，聶如風咬緊了牙，提劍而上。

淺間夫人席地而坐，不遠處兩支燭火明顯滅滅。她的臉似熔化般，枯皺的皮膚掛不住鉛粉，紅色粉末混著豔紅胭脂撲簌簌落下。眼睛裡一層濁液。

“怨不得我了！”方士戴上鐵甲手套，伸手直掏聶如風心口。

“你的咒術已被我封印。”方士麵龐扭曲，收回怪笑：“何必做困獸之鬥！”酸與嘴裡叼著淺間夫人的頭，朝聶如風飛來。

方士一麵籌辦法器，一麵說道：“嘿嘿，聽聞古人居裡修煉之人已脫去凡胎，用爾等之心方可煉成最好的返顏丹。”

不對，返顏丹，聶如風記得她在書冊上見過，不是這等……

她腳下不斷，袖中不知何時吐出一柄長劍，直取男人麵門。男人揮刀格擋，聶如風生生收住劍勢，並不戀戰，就要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