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和淩鬱上仙同行[第1頁/共2頁]

看著這位落寞的上仙，我不曉得該說一些甚麼安撫的話才比較合適，比來碰到落寞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比如加洛上仙，比如，梓卉上仙，再比如，現在站在我麵前一臉都謄寫著悲傷事的淩鬱上仙，彷彿上仙的落寞比起小仙來格外的充分，筆走遊龍畫出來的都是無窮的煩苦衷，比三千青絲還要長，還要稠密，或許是因為他們活的年事太久了吧，以是腦筋裡記得的儘是些惱人的事兒。

清越的笛聲鑽入我的耳朵，蕭蕭無邊，麵前的畫麵裂開了道道水紋，變得恍惚不清，我不滿地轉了個身，撓撓耳朵，表達了對這類擾人清夢的不滿。

“方纔碰到了修煉萬年的熊妖，冇有防備，差一點著了他的道。仙子，你喜好吃烤熊肉嗎？”他的食指和中指悄悄鬆鬆地就夾出了一具粗笨的軀體，另有汙血從七竅中緩緩地流出。看著那副慘樣，我一點胃口都冇有，在肚子裡號令著的饞蟲也在這一刻偃旗息鼓，閉了口。

“但是梓卉，如果你要和東籬那樣成魔，你便再也做不了弱水的神了，彆忘了，你是在弱水中出世的，離開了弱水，你便甚麼都冇有了，靈力、麵貌，乃至連人形都不再存在，那麼，你又是誰呢？弱水是銀河，你不能將銀河帶入魔界的，不然，你會毀了三界眾生。”

“上仙，你……你這是如何啦？”我瞪圓了眼睛。

“那麼，”我咳了三兩聲，照著話題，“之以是我會睡著，是因為著了這熊妖的道啦？”

揉了揉眼皮，螢火蟲斑斑點點，拖著螢綠色的燈籠在草叢中打著圈兒，鑽來鑽去，不亦樂乎。夜風撩起下垂的柳枝在妖嬈地舞動著，水麵泛著點點的星光，與一閃一閃的波紋相互交叉出粼粼的畫卷。

轉過甚，瞥見一尾魚架在篝火之上，披收回誘人的香氣。隻是，燒烤之人卻不像我閉上眼之前看到的那般雲淡風輕，他玄色的長袍已被扯破了好幾塊，胸口垂下了一條殘布，拖在上方，彷彿是一把鬍子。

不過一陣一陣烤魚的香味倒是勝利地喚起了我肚子中饞蟲的呼喊，“咕嘟咕嘟”將我從甜夢中喚醒。

唉，我也跟著歎了一口氣，非常地沉悶，連帶著腦顱都滾滾地翻動起來，四肢仿若被抽絲普通，垂垂地綿軟，垂垂地渾身都使不上力量，麵前的淩鬱上仙不住地扭轉起來，麵龐古怪，彷彿是被甚麼搓扁了普通，然後又被無情地拉伸，在我眼皮往下一番，籌辦隨時倒向堅固的泥土時，我聽到了一個猙獰的笑聲，鬼哭狼嚎：“哈哈哈，今兒個運氣真是好，還能抓到一個上仙來煮著吃。”喂，固然我靈力低下，好歹也是活生生地美麗在你們麵前啊，如何就把我麻雀給忽視了呢。墮入甜睡之前，我滿心都是憤怒地在抗議。

“唉，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一族之長，卻還是像小女人般愛抽泣，倒叫我想起了小公主最為寵嬖的那隻小貓咪，也是這般團在她的膝頭撒嬌的，”梓卉上仙歎了口氣，抱著玉碎，“之前常常和傅陌桑爭誰纔是真正的水神，現在卻感覺倘若我不是這弱水之神，而是普淺顯通的一個小仙娥，那該有多好，我便能夠義無反顧地跟著他遁入魔道，不像現在這般，還要去考慮勞什子元神。”

“玉碎，我愛東籬，以是就算他遁入魔道，我還是還是愛著他。”一張熟諳的臉呈現在我麵前，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隻是聲音卻不似那般地沙啞，反而如一口咬下去的蘋果那般嘎嘣兒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