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姻緣府[第2頁/共2頁]
“月老,你除了賣力結姻緣以外,還會斬斷情絲嗎?”
“唉,孽緣啊。”月老歎了一口氣。
“奇也怪哉,奇也怪哉,小老兒還是第一次碰上這回事,小老兒煉製的金丹竟然起不了任何結果,唉,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他拂袖而去,掩麵感慨。
拍拍圓潤的肚皮,方纔感覺又活過來了。
“仙子如何有空在這邊漫步?旁的尚未婚嫁的仙子都去月老處聽他佈道了。”
“那是天然,要說這忘塵丹,想來是他煉製的最為勝利的一味丹藥了。”
“如何能夠,小老兒童叟無欺,煉出的金丹更是藥效出色,冇有一次失手。”他窩主我的手,細細搭脈,皺著眉尖:“奇也怪哉,奇也怪哉,如此奧妙的脈象,小老兒倒是第一回見到。”
“來來來,小掬水,這張你且收好,待到你明白了這句詩的意義時,你便明白了愛上一小我是甚麼樣的表情。”
“交頸。”我小聲地在一邊提示。
“你說昨日你見到了碧煙仙子?”
我捏了捏富態的如蓮藕般圓潤的手臂,彷彿與皮包骨頭的氣象相去甚遠。
“來來來,小女人,你可有看上甚麼人?我可覺得你做媒,包管馬到勝利。”月老一手抱著陌桑,一手親熱地拉著我的手。
“哦,對對,交頸,竟然連一點反應都冇有。”月老對勁地捋了捋煩複的白鬍子。
“但是月老,你有斬情的劍或者刀嗎?”我惴惴不安地看著他。
“陌桑。”我一急,也雙手並用,劃扒開嘰嘰喳喳的女仙們。
月下白叟一手手挽紅絲,一手攜杖懸婚姻簿,童顏白髮,奔馳開非煙非霧中。
“仙上,外頭候著的仙子們在問,仙上甚麼時候能夠出去傳授一二。”門外,一個紮著總角的小仙童恭敬地垂動手,聲音綿軟濡糯,如同人一腳踏進了雲團般。
也不曉得他在乾脆著甚麼。
“哼,保管他歸去一服用忘塵丹,前塵舊事忘得一塌胡塗。”月下白叟從鼻子中“哼”了一聲。
“太上老兒的丹藥偶然並冇有甚麼結果,不過是那些個仙童吹噓的工夫好上幾倍罷了,便吹得獨一無二。”
“佈道的不該該是太上老君嗎?月老甚麼時候也身兼了這個職責?”我迷惑不解。
“問人間,情是何物?直教存亡相許,這般的感受呢,可曾有過?”
“哦,你想要斬斷甚麼樣的情絲?”
我踱著慢悠悠的小碎步子,瞥見昴日星官雙手交疊在身後,漸漸沿著銀河走著,人間有一首詩曾這般描述過這位仙君的翩翩仙姿:
“聽聞太上老君新近得了一味丹藥名喚作交頸的,隻要將血摻雜在內,然後給傾慕之人服下,便會教人死生相許。但是我比來一不謹慎誤服了饞了一個仙子血液的交頸,以是內心非常惶恐。”我哆顫抖嗦顛來倒去地將整件事的委曲講與了月老。
我笑了笑:“如何能夠呢?我如何會為了見過掐指算算,隻要兩根手指頭的碧煙仙子存亡相許呢?”
月老祠內早已攢動著黑壓壓的烏雲,一陣風吹來,帶著千萬蒔花香:桂花、茉莉、丁香、牡丹、菡萏、梅花……摻雜在一起,熏得我頭昏腦漲,一不謹慎,打出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