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片 深鋪二東[第2頁/共2頁]

從起先的老謀深算，到這時的心濤澎湃，方掌櫃臉上全然不動聲色。

方掌櫃當即取出一錠二兩銀，“卞女人，就當是涵畫館買了你這則動靜，聽到我們覆信前，請你彆找其他畫商。短則三日，長則五日，五日以後不找你，銀子歸你，畫賣給誰都自便。”

“溪山先生說墨笈上的畫，都有明市基價。以卞女人本日拿來的那幅為例，明市起價為三千五百兩，專為人收買的私商價碼更高。書畫本來也不按一套套賣，說墨笈卻分歧，皇宮一向高價在征。江南一卷八幅，曾喊過六萬兩。”方掌櫃這時說來，行市在心，滾滾不斷。

她眼神一瞬鋒利，聲色厲茬，“不如――照老端方辦。”

方掌櫃不試圖同牛講牡丹為何代價令媛的事理，隻道，“請二店主與大店主籌議一下，看這件事要如何辦？如果成心購入――”

“六萬兩？！”魯七娘子先怔，再眯了眼，嘴角噙著嘲笑，“墨汁莫非是金汁？畫絹莫非是金鏤？不過畫些山山川水，馳名知名，瞧著都差未幾，怎能值了萬兩銀？”

“那本甚麼書裡說到的畫很值錢？”

卞茗珍歡暢道，“公然找你們冇錯，方掌櫃做買賣還重情麵，解我燃眉之急，感激萬分。若你店主想購我家的畫，隻要代價還公道，比市道上叫價便宜一些，我也情願賣給你們。”

想到這兒，他客氣連連，將卞茗珍送出了後園的門。

魯七娘子一擺手，“不消籌議，向來隻要我們贏利的份，哪有倒貼銀子的事？”

方掌櫃眼不斜心不歪，將卞茗珍來賣畫的事說了。

“何事？”她往長官一坐，翹腳喝茶，姿式撩人。

他抬開端來，還是客客氣氣的神采，“卞女人，這畫是古風，絹黃裱舊，乍眼瞧著，年代長遠這點彷彿是不錯了。不過，到底是不是李思訓之作，經我一人一雙眼，還真不敢說。溪山先生是必定見過真跡的，可咱也不成能千山萬水請到他來鑒定。”

他知這婦人雖水性楊花，做端莊事卻從不遲誤，心狠手辣，殺夫都不眨眼。

她是二店主，他是掌櫃，看似主從，實在職位齊平，一個管武事，一個管文事，大店主離了哪個都不可，故而他對她，能客氣，也能不客氣。

等人走得瞧不見影，方掌櫃關上門，當步走過花圃長廊，進了一間寬廣的屋子，喊聲二店主。

方掌櫃眉眼不抬，“大店主已決計做端莊買賣，不再用疇昔的端方辦事，二店主儘早風俗得好。如果二店主忙，我去稟了大店主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