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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何了？”見著張媽媽神采不對，褚二夫人的心又提了起來：“活著罷？”

“夫人，夫人！”短促的叫喚聲從牆彆傳了過來，氣味粗重。

“甚麼？”兩個小丫頭子吃了一驚：“至公子返來了？”

“活著，至公子活著！”張媽媽吃緊忙忙的接話：“隻是有些不大好……”

畢竟阿誌的媳婦本來是定給長孫的，褚老太君的手緊緊的捏住了那檀木佛珠，內心頭有一分慌亂，畢竟、畢竟……這件事兒可真不好辦。

褚老太君揮了揮手：“快些帶昭鉞回他的院子去罷，等會阿誌與新婦就要來見禮了，讓親朋們瞧著，這都是甚麼！”

站在她身邊的曼珠捧著茶上來，一臉的甜笑：“老太君，二公子結婚是大喜之事，故此將至公子招了返來，這也算是我們褚國公府祖上積善，更兼著公子們兄友弟恭，纔會有如許的巧事兒呢。”

“夫人！”張媽媽冇等打門簾的丫環靠過來，一把將門簾掀了起來，從底下鑽了出來：“夫人，至公子返來了！”

褚老太君沉著臉道：“老二媳婦，昭鉞成瞭如許兒，你哭也冇用，從速給他去請了大夫返來罷。”

褚二夫人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眼中熱淚滾滾：“老天有眼，終究把我的阿鉞送返來了！”

一個穿戴青色鑲滾玄色絨邊的婆子從外邊奔了出去，頭上的青絲裡異化著一些斑白的頭髮，一個岜髻在腦後盤得一絲穩定，上頭插著一支金包銀的簪子。

“哎呀呀，嫂子可真是精力好，昨日才收了孫媳婦，今兒還是腰桿筆挺，一點倦怠之態都冇有！”

“我天然會幫你圓了場麵。”褚老太君可貴在褚二夫人麵前擠出了一絲笑容，現在的她顯得很慈眉善目：“老二媳婦，昭鉞的身子要緊，你還是照顧他罷。”

褚二夫人正懶洋洋的靠著美人榻半躺著，湘妃竹的枕頭塞在腰間，上頭點點的瘢痕，真如那離人的淚水，深灰淺灰的一片。

“張媽媽，慌甚麼呢。”看門的小丫頭子笑嘻嘻的迎了疇昔：“甚麼事兒這般大驚小怪？”

她看到的，是一個麵如金紙的褚昭鉞，看上去孱羸不堪，送他返來的老者說，他的腿斷了，固然請了大夫看過，可卻還是還不能走路，隻能躺在那邊，想要挪解纜子，還需兩人攙扶才行。

有些人臉皮厚，是不會在乎彆人如何看他的，褚老太君一想到五年前褚三太爺過來問褚老太爺要銀子便覺活力，當初分炊的時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將銀子給華侈完了，就跑到長兄這邊要銀子，這都是些甚麼做派！恰好褚老太爺心善，隻說自家兄弟不能聽任不管，硬是給了他五萬兩銀子，打發他回籍下去安居，現兒褚老太君想著都有些心疼。

“夫人……”張媽媽等著褚二夫人將眼淚珠子擦潔淨，這才猶躊躇豫的開口：“夫人，夫人，隻是公子……”

“母親……”褚二夫人淚水漣漣的站在那邊，不曉得該如何辦纔好：“等會晤禮少了我，親戚們會如何說？”

昨日娶了盛府的大蜜斯，本日新婦要敬茶，因著這是褚國公府孫兒輩裡第一個結婚的，褚老太君感覺應當要辦得昌大些，故此給都城的親朋都下了帖子，就等著熱烈熱烈。敬茶的時候定在已正時分，此時已經是辰時末刻，再不打發褚二夫人領著褚昭鉞下去，這敬茶的典禮不免要受滋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