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規勸[第1頁/共2頁]

尹正說完這些話，用心頓了半晌，斜睨著去看嶽暄的反應。隻見對方低頭沉默，灰敗的雙眼中寫滿了不知所措。尹正扯了扯嘴角，持續道：“而這把匕首上就恰好有那麼一道刻痕。”

“你用一句‘身不由己’就能袒護你統統罪過了嗎？就能心安理得地助紂為虐?眼睜睜地看著瑞王成為你兵部的替罪羔羊？！”尹正狠狠一拍桌子，神采因怒意而有些微微泛紅。他深深歎了口氣，語氣驀地變得溫和起來，“冇有人比我更體味你是如何的一個孩子，你之以是走上宦途進入兵部，並不是因為你迷戀權勢財產，是因為你曉得上陣廝殺不過是匹夫之勇，冇有人但願兵戈，隻要從本源竄改朝廷的軍隊軌製才氣真正讓火線的兵士們無後顧之憂，讓百姓安居樂業。現在你的抱負你的抱負全都被那‘宦海’二字給腐朽吞噬了嗎？！”

“你不曉得？”尹正不屑地冷哼一聲，“你方纔不還言之鑿鑿地說兵部對兵器管控夙來鬆散，隻如果兵部出去的兵器，每一柄都會在手柄處烙上官印嗎？如何現在又推個一乾二淨了呢？”

嶽暄並冇有伸手去接的意義，隻是舒展著眉頭，躊躇地望著桌上那張泛黃的小紙，心中正停止著天人交兵。

聽到尹正說出兵部尚書的名字，又提到兵器的終究去處，嶽暄明白尹正已經曉得了統統，現在本身也已是無可回嘴，立馬驚駭地伏跪在地哀嚎道:“門生的確有負教員的期許，望教員能看在當年的師生情分上饒門生一命！”

“這些兵器流向那邊，最後又為何會呈現在瑞王府，我想你應當很清楚！”尹正又走回茶桌前，緩緩坐下，口中淡淡地吐出的話語，如一把把鋼刀直插入對方的心頭。“兵部參軍監司裡盜取一部分半製作完成的兵器，再公開裡將這些兵器偷運出都城，賣給所謂的暗盤買家，從中取利。你固然冇有直接參與這場渾濁的買賣，但是對此中的細節過程怕是早有感知，你為何昧著知己沉默不語，視而不見？”

“聽不懂？！”尹正黑濃的劍眉微微一挑，淩厲的目光直直看向對方，“那我們無妨就攤開了說。正如你所言，統統由兵部鍛造的兵器上都會帶有朝廷同一加印的官印，但是你知不曉得，兵部的兵器上不止有官印，還會在刃背的三分之一處刻上一道劃痕，以便於工匠徒弟們辯白哪些是鍛造合格的兵刃，而這在經曆豐富的匠師們那兒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你身為兵部侍郎，也曾經交戰疆場，不會連這個也不曉得吧？”

尹正望著跪在本身身邊的青年，隆起的眉心處彰顯著他現在的痛心與憂愁。“當年的情分？當年我在芸芸兵士裡將你遴選出來，你曉得我看中你甚麼嗎？不是因為你有多聰明，也不是你有多大膽，是因為你有一腔保家衛國的熱血，我曉得你有多酷愛疆場。可厥後你卻決然決然分開了火線，走上宦途，你為的是甚麼？是為了以機謀私，賺取那些傷天害理的銀子嗎？！”

尹正不屑地冷哼一聲，“彆人不敢動他，不代表我不能！關頭就看你想不想？”

尹正天然明白嶽暄現在的心機，這件事情固然是兵部尚書馮威凜一手策劃，瞞天過海，但嶽暄身為兵部侍郎多多極少也一同陷在這個泥潭裡，如果讓他出麵揭露，隻怕這連累之罪難逃。尹正從衣袖中拿出木清交給他的那張泛黃的紙張，遞到嶽暄麵前，道：“不！我明白你的顧慮，我也不忍心看你身敗名裂，今後監獄度日。這件事不消由你出麵，你隻需求幫我一個小忙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