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結識新朋友[第1頁/共2頁]

石榴抿著嘴，掃了蔡春生一眼，蔡春生笑著點點頭，石榴又遞兩個給他。那女的見狀也抓了一個。男的很快吃完了饅頭，這回冇伸手，卻盯著饅頭袋子嘿嘿的笑。

那男的是個利落人，聽了石榴的話，接過饅頭分一個女的，手上那一個兩口就嚥了下去。伸起脖子籲了口氣，又摸索地伸脫手來。

那男的看了女的一眼，把袋子包好，塞到石榴手上，拍拍肚子抹抹吵嘴說：“兄弟，感謝，飽了，不吃了。再吃腸胃受不了，不瞞你們說，我三天冇吃一頓端莊飯哪。”

蔡春生捧著肚子扭過麵。石榴毫不遊移，把饅頭袋子拿出來放在男的麵前。那男的見狀大喜，低著頭隻顧吃，連話也不講，大抵又吃了三四個，還要拿。

他們看到蔡春生和石榴，有點驚詫，接著眼裡閃著亮光，謹慎地湊上來，席地而坐。女子幽幽一聲感喟，那男的盯住蔡春內行中的饅頭。蔡春生頓時明白了，都是餓的。

南邊的氣候春意正濃，已漸暴露夏的崢嶸。蔡春生和石榴固然隻穿戴單衣，但走了這麼遠的路，又一驚一乍的奔馳，早渾身汗涔涔的。啃著饅頭，蔡春生了偶然趣地看著綠滿山坡的雜草和灌木；矗立的樹木使他們感到高不成攀。

抱負隻是抱負，對峙隻是一種意念，人老是要麵對實際的。

那女的陪著笑容，傍上石榴。她親熱地摟著石榴的肩，誇獎道：“妹子不但貌如天仙，心腸更比菩薩。我們來了一個多禮拜了，跑斷了腿，磨破了嘴皮子，還是冇有找到事情。兄弟大名？“蔡春生嗬嗬一笑道：“淪落到這個境地，還大名哪？我叫蔡春生，她叫石榴，她是我女朋友。年老邁姐呢？“那女的摟緊石榴的肩，笑道：“難怪我們這麼有緣，你是石榴，我是桂花，姓劉，他叫張勝。他大我兩歲，二十三了。我們是鄂西大山溝裡的。本來我們籌辦結婚，但他說太窮了，結了婚也冇意義，不如先出來掙點錢，將來孩子好讀書，好做大事。我就依了他。誰到來到這裡兩眼一抹眼，事情不好找，錢也花光了，現在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今後的日子不知如何辦。”

蔡春生哈哈一笑，被這男的憨直傳染，說：“吃吧吃吧，管你夠，我剛來，買幾天饅頭的錢還是有的。大哥來了多久？”

蔡春生看了石榴一眼，石榴眼裡漸漸溢位淚來，或許在感念出身。是啊，如果我們一段時候冇找到事情，會不會也淪落到這個境地？

“你們身無分文，早晨住在甚麼處所？”

女的挺難為情的看蔡春生和石榴一眼，麵上發紅，拍了那男的一掌：“你是豬啊，這麼能吃。都吃光了，這兄弟和妹子如何辦？”

蔡春生忙拿出四個饅頭，給他們一人兩個。兩人喜形於色，連連稱謝，也顧不得蔡春生和石榴在中間看著，狼吞虎嚥起來。阿誰吃相，象是捧上一輩子冇吃過的美食。

石榴默不出聲地啃著饅頭，不時把目光投向蔡春生。她的眼裡彷彿冇有這層憂愁，蔡春生內心稍慰。或許，她把我當作參天的樹，信賴我能為她遮擋統統。

看著夕照的餘暉垂垂收斂，蔡春生開端擔憂早晨的事情。總不能在這裡呆坐一夜吧？夜寒露濃，我受得了，石榴女孩子一個，她如何捱得住！

張勝嘿嘿一笑，看著劉桂花。嗬嗬，蔡春生看出來，張勝本來惟劉桂花馬首是瞻。劉桂花頓了一會，歎口氣說，“蔡兄弟，我們這些流落的人浮萍一樣，想生根難。依我的籌算，隻能回家了，不然客死他鄉，還要做個孤魂野鬼，那真是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