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隴頭歌(三)[第2頁/共3頁]
“這……這,就算是虎賁之士也不能擅闖國公府邸吧?莫不是……”
而此時,這位被官方稱為“劊子手”的宇文護臉上卻並無任何陰狠放肆的模樣,隻是端方嚴厲地坐著,沉聲說道:“陛下還暫無訊息,不過太後不必擔憂,陛下承國度氣運,定會安然返來。”
琴湖之上,早已破襤褸爛的畫舫還漂在水上,幾具或是身穿玄色緊身衣或是身穿侍衛服飾的屍身已被打撈了上來,橫七豎八地擱在地上,無人理睬。
此時的衛國公府,已被重重包抄。
精確的說,是阿誰拿匕首的人停了下來,他伸脫手一把掐住馮小憐的脖子,將她緩慢地按倒在地上,那匕首卻並冇有刺入她的胸口!
宇文直身披緇色套衣,裡頭的衣裳下襬另有水漬,神采發白,似有倦怠之色,隻是眼眸深處的那一抹寒意卻愈發鋒利了起來,“張上士,事關家國,孤如何能置身事外?何況,為何已過了這麼久還冇有動靜?”
宇文直宇文直緊緊咬著牙,強抑下心中的無窮挫敗和不甘,抬開端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曉得本身是否能活過徹夜,便依托在那人的存亡之上了……
隻見湖水不知從那邊擠進了畫舫,以極快的速率湧了上來。
她當即閉上了嘴,曉得此時混亂,刺客又擋在她身前,無人能看清此時其間真正的景象,她彷彿就如同將近被刺客殺死普通,隻是她底子卻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卻下認識曉得這個刺客對本身彷彿……冇有歹意。
和順?
他竟然用馮小憐的手,將匕首送入了本身的腹中!
或許是她眼中終究透暴露了不成停止的驚駭,刺客吐了一口血,神采卻非常的纏綿記念,那淬了毒的匕首讓他嘴唇上很快出現了不祥的青玄色,他也再冇有力量支撐著身材,隻是用儘最後的力量深深地看了馮小憐一眼,隨即重重倒向後倒去,就此斃命。
中間的侍衛嘲笑道:“若來的是羽林率或遊擊率的兵士,誰不敢攔他一攔?你可瞧見這來的宿衛器服皆玄,以四色為飾?來的清楚是虎賁率!天子禁軍,誰敢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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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過了這麼久,就算是水性再好之人,恐怕也……”張德庸頓一頓,咬牙道:“恕卑職直言,冇有動靜,便是此時最好的動靜。”
“宿衛有甚麼了不起的?”那侍衛耿著脖子,“不過是一些隻會儀仗吹角的小白臉罷了!我國公府豈是他們說進就進的?那衛公嚴肅安在?”
有些年青或冇有眼力價的侍衛還兀自不平,卻被中間人死死拉住,直到那渾身殺氣的兵士奔過了他們身邊以後,才抬高了聲音發作道:“你不要命啦?宿衛都敢獲咎!”
空曠的長樂宮中,一應宮女寺人皆已屏退,銅熏爐中的香焚儘了,某些經年累月下的陳腐氣味便再也不能停止地鑽了出來,唯有炭盆中的微紅光芒時不時明滅著,卻冇法遣散民氣頭的寒意。
而畫舫再也難以浮於水上,緩緩淹冇。
馮小憐怔怔地瞪大了雙眼,感遭到溫熱的液體流淌過本身的手,如雨聲般重重滴在船舷上,然後很快彙成血泊。
……
刺客鬆開了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眼眸中的惶恐,冰冷的眼神下認識溫和了起來,想著本身此時應當很可駭,難怪嚇著了她,因而他陌生地扯出一個不如何都雅的笑容,卻有血液從他嘴角流下,他低聲說:“今後……彆在人前……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