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千寵愛[第1頁/共4頁]
馮小憐有些無措,不曉得該說甚麼來挽救,也不曉得該做甚麼。
宮人趕緊躬身施禮,卻一句話也說不出。誰都曉得,自從七夕節那日以後,曹昭儀的脾氣便變得非常喜怒莫測。不但摔了最敬愛的胡琵琶,還動輒對宮人各種責打鞭撻,與以往和順多情的模樣全然分歧。
剝奪她的寵嬖,是比剝奪她的性命更殘暴的事。
高緯略微一怔,然後沉默不語。
馮小憐從不知有誰會吹簫吹得如此都雅,他執蕭的姿式那樣蕭灑,苗條手指悄悄扣動,氣韻天成,行雲流水,彷彿生來他就是該執蕭的,他淡淡垂下眼眸時,睫羽如黑羽般投下了暗影,那樣俊美的側臉,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馮小憐看著蒲伏在本身腳下的曹婉如,第一次如許掌控旁人的存亡,感受有一點奧妙……麵對著如許的景象,如果換一個心腸軟些的,當下就要開口幫手討情了,如果換個心機深沉的,曉得救了曹婉如這一遭,今後便劃一於在後宮中有了個盟友,多數也是會脫手相救的,但是,馮小憐恰美意腸不軟,心機不深。
“好了,不去想了。”高緯的聲音有些溫和起來,“方纔斛律光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不過一介武夫,卻妄議朝政,遲早朕會好好清算他的。”
……
等他吹完了一曲,馮小憐拋開腦中思路,上前用一如往昔毫無敬意的腔調說道,“還在為方纔的事活力麼?”
自顧自說著,馮小憐俄然反應過來,看著高緯迷惑道,“陛下為甚麼俄然問我這個?”
對於她如許好像樹藤般攀附在男人身上汲取營養以此存活的女子,一旦離了麵前這個男人的寵嬖,她就會完整枯萎,直到滅亡,都活在了無生趣的絕望當中。
她手忙腳亂地整了整衣衿,然後又忙用指腹撫平鬢邊髮絲,嘴角牽起一抹弧度,朝著來人盈盈躬身道,“見過陛下。”
這些日子她與高緯幾近是形影不離,也曉得了他夜夜難眠的事,夜間她稍有動靜,他便會醒來,可貴睡著了,卻經常會被夢靨驚醒,被束縛在皇位上,連死去也不能,如許的折磨,如許沉沉堆積在心中的驚駭和壓力,遠遠比*上的痛苦要更甚百倍……
“當然是分開皇宮。”馮小憐答覆得斬釘截鐵。
“是這位曹昭儀打通了你身邊的綠夏,在你的胡琵琶上動了手腳。”高緯毫無神采地看了曹婉如一眼,“你曉得朕愛好樂律,以是便擔憂小憐的胡琵琶太出彩,奪了你的寵嬖罷?”
ps:
高緯卻不再看她一眼,曹婉如心中一涼,再也顧不得甚麼麵子尊卑,趕緊挪動膝蓋,朝著馮小憐深深拜了下去,聲淚俱下道,“淑妃,求您饒了妾這一回吧……妾再也不敢了……妾是被豬油蒙了心,這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求求您饒了妾這一回!妾甘為淑妃做牛做馬,毫無牢騷!嗚嗚嗚嗚……”
……
高緯皺起了眉,“熱烈?宮中常常停止宴席,不敷熱烈麼?”
隻是因為簫聲過分幽咽,他的身姿在煙雨中,有著說不出的寥寂。
高緯回過甚,放下玉簫,朝她淡淡道,“冇有。”
馮小憐看著麵前如遭雷擊的曹婉如,有些不適應地看著高緯,迷惑道,“帶我來這裡做甚麼?”
……
曹婉如的哭聲一噎,淚水淌在臉上,將妝容沖刷得一塌胡塗,狼狽非常,半晌後,她收回一聲如同杜鵑啼血般的淒厲喊聲,“……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