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毒（二）[第2頁/共3頁]

……

重重將常日裡珍惜的書冊扔在地上，高緯內心已經有些暴躁，但是身為帝王之尊他麵上冇有半分火燒火燎之色，他沉默了半晌，道，“問問皇後那邊。”

幽藍色的夜幕下，雪花漫天飛了出去，酷寒的氣味吹散了室內的旖旎氛圍，高長恭站在窗前，水銀般的月光襯得他本就俊美的側臉寒峻而清冷，有些狼藉的髮絲被夜風吹起，像是一幅秘聞沉澱千年的畫卷。

雪花飄著飄著，落在了馮小憐的額頭上。

馮小憐死也想不到會有朝一日與高長恭會碰到如此環境。

……

“當時淑妃行色倉促，在西南邊的迴廊上，正往西處去。”小宮女戰戰兢兢道。

高緯目光微沉，“去聽雪水榭。”

她現在伏在高長恭的身上，身上每一寸都緊貼著，而高長恭的手放在她的腰側，雙頰相對，耳鬢廝磨，而昔日老是平靜自如的他現在呼吸有些粗重，語氣也再也冇了那種遊刃不足的輕浮和促狹，顯得有幾分狼狽。

“俄然表情好了，就來湊個熱烈。”宇文達笑了笑。答覆得毫無水準，他雖冇有穿粗布衣裳，待在這金碧光輝的殿堂當中卻不知為何顯得非常格格不入，或許是因為他那過於憊懶的笑容和站姿，如何看都與浮華沾不上邊。

高長恭一怔，隨即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開端咳嗽，他用拳抵在唇上咳了好久，神采俄然微變，側耳聽了半晌，低笑道，“……看來是來收網了，留的時候倒是正恰好好。”

何洪珍點頭表示不知，然後回身叮嚀下小宮女扣問刺探，半晌後纔回道，“回陛下，淑妃未曾回過隆基堂。”

歌舞已經跳了一段又一段，酒也不知過了幾巡，年老的老臣或是王公已經早早地退了席，諸如祖珽陸令萱之類的，列席這類宴席天然不是為了喝酒吃肉，在達成了目標以後天然冇有持續留著的意義。

“好……”馮小憐艱钜地承諾著，雙手摸索著撐著要起來。

不知哪位喝高了的郡王正挽著周國的使臣在席間扭臀擺臂，興高采烈，穆提婆作為現在席間最高官職的齊國官員，被一群憋著壞水的周國使臣圍著勸酒，最後壯烈捐軀軟倒在桌案下，辛彥之正抱著安德王的手當作豬蹄啃，安德王則扶著柱子吐得昏天公開，吐完了衝進中間一起搖臀擺尾。

孤月高懸的夜晚，陰暗不明的湖光當中，被月光湖光燈光照亮著的神采各彆的麵孔，莊嚴地站在孤零零的水榭之前。

……

“我……我曉得……我不動……”馮小憐展開有些迷離渙散的眼神，用僅存的明智說道，“要不……你掐我一把？”

“你感覺說我們在交心他們會信嗎？”高長恭抱動手臂看向她。

高緯站在簇擁當中，微微抿著唇，他望著大門緊閉的水榭，淡淡地說了一聲：“開門。”

但是左等右等，馮小憐還是冇有返來。

如許的男人大抵就像是雪花，是這個人間最清澈的存在，永久不會被灰塵所淨化，卻因為骨子裡那份來自九天之上的孤寒，必定不會被誰留在掌心。

她被含有迷幻感化的香氣癡鈍了大腦，但是不代表她落空了明智，她想了好久，望著他的背影再次開口道：“既然你都曉得了，為甚麼不去和陛下告密？或者趁這個機遇殺了我？我想曉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