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醫館偶遇[第1頁/共3頁]

流光不好再說甚麼，乖乖閉上了嘴，隻是那不時顫抖的睫毛，泄漏了他現在慌亂的心機。

排在他二人前麵的，亦是一名頭戴白紗帷帽、一襲紅色煙羅褶裙的女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丫環，衣料皆是寶貴的緙絲錦緞，瞧這裝束打扮，應是貴族家的蜜斯。

流光一回身，見商慈已快步走出去好遠，趕緊撒丫子追，邊跑邊喊：“婉姐姐，等等我――”

老郎中許是歪攪胡纏的客人見很多了，見丫環這般出言不遜，倒也冇慍怒，很有幾分憐憫地語重心長：“你說得也有事理，可若如你家蜜斯所說，這黑斑是驀地間生出，而非孃胎自帶，隻怕是惡疾，且老夫診了這麼多年的病，從未見過此奇症，與之最附近的就是花柳病了，短短一年時候，這黑斑能從黃豆大伸展成這境地，以老夫之見，你還是早點歸去，給你家蜜斯籌辦後事罷……”

這一停頓的工夫，又和商慈拉開了幾步路的間隔，流光欲言又止，垂下眼咬了咬唇，當場一滾。

醫館內並不喧鬨，老郎中這嗓音不大不小的一句，刹時吸引了醫館裡統統人的目光。

不遠處恰好有一家醫館，商慈把他攙扶起家，流光單腳站立，由著她扶著，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小聲點。”商慈轉頭，朝他使了個眼色。

“實在不可，還是奉告老爺夫人吧，請太醫署的人來診，這醫館裡的郎中醫術哪比得太醫……”小丫環苦口婆心腸安慰，頓了頓又道，“我曉得蜜斯是擔憂動靜外露，與沈家婚事會黃，但這日子一每天拖下去也不是個彆例，若那沈家公子真因為這事退親，也算認清一名薄情的負心漢。”

商慈想了想，丟下一句，回身邁出門檻。

流光摸不清狀況，氣喘籲籲地扯了扯肩上的布帶：“你如何俄然走了？”

那些駭人的黑斑，那裡是花柳病，清楚是……

流光抱著右腳癱坐在地上，仰著臉望著她，一臉不幸巴巴的痛苦之色：“我的腳扭了……”

商慈把她二人的對話聽了一耳朵，內心更加糾結了，看來這二人是一點也不清楚這病的本源，這病得對症下藥，看大夫有甚麼用。那女人固然現在看起來與平凡人無異，但不消多久，那黑斑侵進入骨，隻怕神仙也難救了。

白衣女人身材豐腴，嗓音委宛，翻開廣大的袖口，覺得入眼的會是一條白淨雪膩的纖臂，卻冇成想，那纖臂之上儘是大小不1、密密麻麻的玄色斑塊，乍一看像苔蘚似的，甚是駭人，且在手肘部分，那黑斑完整冇有淡化的跡象，且看她渾身高低捂得嚴嚴實實，連麵都不露的模樣，可見這黑斑不止隻長在一條胳膊上。

白衣女人寂靜未語，小丫環滿臉的不成置信，既驚奇又欣喜地脫口道：“你說甚麼？”

“……”

她身邊的小丫環長得圓臉圓眼，一團和藹，冇成想倒是個短長的，當即啐了老郎中一口，反唇駁斥：“我呸，你這庸醫休要血口噴人，我家蜜斯清楚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會得哪門子的花柳病！你睜大眼睛看看，花柳病是紅斑，奇癢難忍，我家蜜斯這是黑斑，不痛不癢，你說說這怎能一樣！”

“……哎唷，我的腳……”一聲痛呼從身後傳來。

白衣女人冇再言語，隻是沉默。

商慈眸色沉了沉，除了那郎中，就屬她離得比來，看得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