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品評[第1頁/共3頁]

可我早就發明，不管我說甚麼，便是刺他幾句，隻要我是笑著同他說，那他便是再慪，也發作不出來。

這日，我正在翻看倉公那本《葦葉集》，尹平俄然前來，說是奉了衛恒之命請我到前廳見客。

“回夫人，乃是平日同中郎將極其交好的那幾位公子。”

侵占恒去後, 除了初1、十五去給姨母問安外，其他時候我都是閉門不出。

我微微一笑，“那是子恒親手所作的簪子，我怕萬一不謹慎從發間滑落，又給跌碎了。”

我忍不住心中獵奇，到底還是隨他去了前廳。

衛恒現在可說是他的嫡宗子，可他在詔令裡卻對這個兒子提都冇提一句，既未賜他爵位，也未升他的官職。

正月月朔，衛疇俄然頒下一道詔令，封賞子侄。四子衛章被封為鄢陵侯，五子衛勤被封為西鄉侯，六子衛玟被封為平原侯，他最心疼的衛璜亦被追封為鄧哀侯。

采藍道：“這是方纔中郎將留下來的, 說是夫人一看就明白了。”

我卻冇他這很多離愁彆緒，雖不時也會想起他，卻也感覺我就一小我這麼清清淨淨地住著，既無夫君之煩心，又無妾室之滋擾，就連宮中的衛華也再未曾找過我的費事，日子過得的確是落拓順利之至。

一時之間，前幾日門前蕭瑟的五官中郎將府，頓時又門庭若市起來。

許是想到阿誰被他親手砸得粉碎的頭一個蘭花玉簪，他神采有些不多數雅。

有些含酸道：“我瞧夫人這兩個月倒是過得極好，紅光滿麵、神清氣爽，半點也冇有夫君遠征，獨守空房的閨怨思婦之情。”

我拿在手裡細細打量好久, 仍舊把它放回到匣子裡。想起昨日衛疇賜給我的魚龍符佩來, 又另尋了個匣仔細心收好。

倒是我先前便已見過幾麵的荀淵荀伯昭，卻並不在坐中。

見他這副模樣，我更加必定了心中阿誰猜想。

隻要一人，雖身子俯下去了，可那脖頸卻仍舊斜立著，昂首直視著我，眼中暴露冷傲的神采來，竟似看得癡了。

我接過那一疊帛紙，一張張細細看過，那吳公達雖不會作詩，但字倒寫得極好，一筆一劃，極是遒勁，和他文弱清秀的表麵截然分歧。

因為除夕到了，衛疇便是再不待見他這個兒子，也得家人團聚，吃上一頓團聚飯。

不消看, 我也已然猜到這匣子裡裝著的是甚麼。

他倒也冇急著讓我點評詩文，先將座中之人一一為我引見了一番。我這才曉得方纔那平視我的無禮之徒，竟然就是衛恒經常提起的吳家兄弟中的大郎，名喚吳楨，字公乾，他邊上坐著的文弱青年，是他的弟弟吳良，字公達。

衛恒雖每旬都會給我寫上一封手劄，但因怕那信會落到旁人手裡，或是在我收到之前，已先被旁的甚麼人過目，是以從不在信裡提及此事。

“都是些甚麼客人？”我問道。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知音識曲，善為樂方。哀弦奧妙，清氣含芳。流鄭激楚，度宮中商。感心動耳，瑰麗難忘。離鳥夕宿，在彼中洲。延頸鼓翼，悲鳴相求。眷然顧之，使我心愁。嗟爾古人，何故忘憂？

似是感覺冇能查出真凶，顏麵無光，衛恒有些不敢同我對視。

但見那微黃的帛紙上寫道：

那帛紙上所謄寫的詩歌無一不是上乘佳作，每讀一篇都令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