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行[第1頁/共2頁]

淋浴間冇有鏡子，華子用心問女伴：“你看到的蛇甚麼樣？”

男友說：“一條小蛇，她的屬相。”

又一天，華子跟另一個女伴去泅水，換衣服的時候，阿誰女伴看了一眼華子，笑道：“美女蛇。”

華子獵奇地問：“她文的甚麼圖案？”

阿誰女伴撇了撇嘴：“你們家的龍是那模樣的呀？”

華子驚奇了，明顯龍頭鄙人，龍尾在上。

華子是在一個酒吧演出上熟諳男友的，她一下就被他的音樂微風采迷住了，當天早晨，演出結束以後，她就跟他回到居處，上了床。

她占有了阿誰女友的位置，再也冇有讓給她。

她崇拜男友的嗓音，崇拜男友的吉他，崇拜男友的文身——有一天，她讓男友在她的背部文一條小龍，那是她的屬相。

很快，她跟一個比她大10歲的男歌手同居了。

這時候已經是10月，東北有點冷了，華子穿上了高領毛衣。

女伴探過腦袋細心看了看，說：“蛇頭朝上，尾巴朝下，彷彿正在行走……文得真像。”

華子大聲說：“這是龍！”

傳聞，阿誰女友非常痛苦，有一天，她吸毒過量，搶救無效，掛了。

一次，男友跟幾個哥們去草原上演出了，華子的一個女伴來陪她。早晨，華子沐浴出來，女伴看到了她的背，說：“咦，你文了一條蛇呀？真都雅。”

華子17歲，屬龍，是個果兒（猖獗的女搖滾迷）。

禍首禍首就是那根文身的針。

華子原覺得刺青很痛，實在就像螞蟻咬，她乃至有一種快感。

她持續泡酒吧、玩夜店、看搖滾，常常喝得酩酊酣醉。一天，她俄然感受滿身發熱，樞紐乏力，腦袋頭痛，覺得是風行感冒，挺了幾天，越來越嚴峻，因而住進了病院。診斷成果差點令她昏迷：她傳染了愛滋病病毒。

華子大吃一驚，從速走到鏡子前照了照，公然看到龍尾從衣領中暴露了一點點，伸到了脖子上。

父親見到女兒，很歡暢。不過，他的神采很快就變了，盯住華子的脖頸，嚴厲地問：“華子，你文身了？”

父親歎口氣說：“我早就奉告過你，天然的身材是最美的！你不聽，穿唇洞，打耳眼，現在又文了身！你穿多古怪的衣服都冇乾係，那能夠脫掉，文身你脫得掉嗎？多年今後，文身不再是時髦了，鄙人一代人的眼裡，它變得很俗，很土，就像我們現在看老太太裹小腳，帶著較著的老期間印痕，當時候你如何辦？耳環能夠夾，唇釘能夠粘，身材能夠畫，隻要你不竄改你的身材，你能夠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阿誰男歌手本來有個女友，也是果兒，28歲，屬蛇。如果說華子是個尖果（標緻的小女孩），阿誰女友就是個蒼果了（老太太）。

女伴說：“我不要，我怕疼。”

幾天以後，華子的父親過生日，她分開北京，回到東北給父親祝壽。父女二人有點衝突，不過，華子離家快兩年了，越來越馳念他。

她不再跟女伴爭辯龍和蛇的題目，隻問她：“你想不想文身？”

華子笑道：“這是龍！甚麼眼神！”

華子說：“這是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