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何人情深[第1頁/共3頁]

“瞻簀，瞻簀！”

褚裒皺了皺眉，暗知難敵這古靈精怪的小舅子，隻得摸了摸下巴，麵呈難堪，不與他言。

“何為……”

“甚好，甚好。”袁耽紅著一張臉，不住搓手。

“此事乃桓溫親目所睹也！”桓溫打斷刁協，將酒盞重重一擱，激起“碰”的一聲響。

聞言，溫嶠中目閃動，按著膝的手悄悄顫抖，沉聲道：“真即乃真，假即乃假，並非溫嶠已改！”

桓溫嘲笑道：“宮闈乃何地也？若無人外窺襄助，小小侍婢豈可來去自如？昔年，刁尚書怒撞大司徒，血諫朱雀橋，多麼英豪，實乃名流之表率，我等難以望背！現在，為何卻知而不定，莫非……乃害怕成都侯乎？”說著，神情煩惱，好似痛心疾首。

“刁尚書莫怒，桓溫並非此意！”桓溫坐不住了，從速起家，朝著刁協沉沉一揖：“刁尚書，桓溫之心，天日可表也！實乃目睹有人窺帝之室，悲怒滿懷，是故，言語有所不當，尚望刁尚書莫怪！”心中卻道：‘瞻簀乃何人？陸氏共一體，謝袁如聯襟，若桓溫可議，何需求請與汝。’思及此地，神情愈發恭敬。

稍徐，謝奕與褚裒行手談，劉濃旁觀，小謝安疊手疊腳的靠過來，把竹簡往劉濃懷裡一塞，輕聲道：“美鶴，謝安偶然得見……”

褚裒道：“瞻簀，何如？”

陽光飄屏，劉妙光坐在屏風後，吵嘴相間的身影半明半黯。溫嶠坐在屏風外，凝睇著案上琉璃茶盞，目中神光開合，明顯正暗自深思，稍徐，微微傾身，冷然道：“此乃詐假……”

“此事，蔑兒已待數載，萬不容失！再則，箭已臨弦，不得不發也！往昔，郎君可為長吏延譽，現在，長吏當為郎君謀魂歸之處也！”言罷，屏中人悄悄一歎。

“娶之於室，臨月描月……”袁耽下認識的說著，繼而，驀地回神，定定的看著劉濃，顫聲道：“瞻，瞻簀，為何言此？”說話之間，水勢頓竭。

刁協微微一怔。

屏中人掌著屏風緩緩起家，漸漸走向西窗，吵嘴二色融於落日，眸子微垂，看著碧潭畔探首瞻仰的袁耽，嘴角情不自禁的一彎，低喃：“蔑兒不知也，人生自古是難，篾兒不負郎君，即負於袁君，何其難也。”喃著喃著，眸中泛淚，悄悄一閉眼，待淚回收，緩緩回身，麵對驚詫的溫嶠，深深一個萬福：“溫長吏勿憂，蔑兒自有去處。”

聞聽悲聲，屏中人慢伏於席，端手於腰，淺淺萬福道：“溫長吏，機不成失，去不複來。”

窗中，沉香輕繚。

夕照緩移，至小樓之顛，緩緩漫至西窗。

“然、也。彥道，用情至深！”劉濃吐字如針。

……

言語似箭，字字誅心。

溫泰真已然拜彆，願為劉妙光左證其身。袁耽喜不自勝，邀世人醉酒賦月。其間，小謝安揹負雙手，對月詠了一首《彆眉賦》，深得月色，月魂，月心，引得世人獎飾不休。

褚裒亦道：“此事，勞瞻簀與無奕甚多，褚裒雖力弱，也亦持阿父名帖拜訪錢塘吳氏、徐氏、李氏等族，當助彥道一臂之力。”說著，扯了扯袁耽的衣袖，喚道：“彥道！！”

“桓駙馬！！”

潭邊有修竹成林，袁耽歪歪的靠著青竹，正行放水，目光卻看向小樓，溫馨而和順。

溫嶠神情驀地一頓，半晌，問道：“事若畢，汝將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