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白喜事（5）[第1頁/共1頁]

聽至現在，倒是與何作善所言出入不大，萬寒旌將酒杯放下，又開端摩挲他左腕上的那串菩提子，感慨道：“看來傅女人倒是對何公子情深意重。”

顧淩波和她說了幾句閒話，便將話題引到了傅曉清身上，因決計抬高聲音扮作男聲，再次開口前還輕咳了幾聲，“方纔你們說到的那位傅曉清，不是萬花樓的頭牌嗎？被那個贖身了？娶歸去當姨奶奶了？”

“哎，你們如何都隻跟他喝啊？”顧淩波將酒杯奪下，“來來來，跟我喝。”說著也一口將杯中酒飲儘。平常夏季裡出去打獵，她都要先喝幾碗烈酒暖身的，這點小酒天然不放在眼裡，紅菱被她的豪放傳染，也笑起來去和她談笑。

“誰知定下婚期後冇過幾日，何公子便暴斃而亡。”綠翹眼圈都紅了，“何公子去得俄然，曉清姐得知後非常哀思，喚得崔媽媽前去趙員外府上說話，待崔媽媽回了萬花樓我們才知，她竟決計要抱著靈位與何公子結婚。”

“哦？”萬寒旌笑道：“看來我真是來得不巧了。”

“見著我們就是不巧了？”紅菱又給萬寒旌斟了一杯，“公子也忒偏疼了，來來來，不說旁人了，我們喝酒吧。”

這下紅菱歎了口氣，腔調也降落下來，“如果如此，我便也不瞞二位了。曉清姐數月前就已被城南何員孃家的公子贖了身，出身青樓還能得何公子不棄，請得與何府世代交好的趙員外收她為義女，以便明媒正娶將她娶回家中去，我們姐妹都戀慕她的好福分，誰知……”說著便哽咽起來。

綠翹歎了口氣，“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曉清姐早已不是我們萬花樓的頭牌了，數月前何員孃家的公子便拿了三百兩紋銀來替她贖了身。”

紅菱和綠翹對視一眼，神采都有些丟臉，但還是撐起笑容來：“看來二位公子當真是為曉清姐來的了，我們服侍不好，不如同媽媽說換幾位姐妹來服侍？”

“噯，不過是多問一句，怎的還醋上了？”萬寒旌抓住她的手，安撫似的摸了摸，“你們是有所不知啊，”說著他看了顧淩波一眼，“這位白公子自幼酷好鳴笛，聞得傅女人吹簫也是一絕，本來本日是來以音會友的，不想如此不巧。”

“倒也說不上情深意重，可何公子對曉清姐一片至心，但凡是個女子都當被打動了，”紅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若真能嫁進何府，今後安穩度日倒也罷了，誰知本日結婚，卻見提刑司的官爺們從何府中將曉清姐的屍身抬出來，崔媽媽那日便擔憂她會尋短見，現在……”說到此處她難以自已，哭泣出聲了。

本日提刑司的人去何府時鬨出的動靜不小，邱奎子將屍身帶走時還用心冇蓋白布，動靜很快就傳回了萬花樓，因此本日紅菱與綠翹強打起精力來陪客，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苦澀生硬，不想這客人還直接說道要聽傅曉清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