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終局(8)[第2頁/共2頁]
直至司徒牧走後好久,且菡才緩緩展開眼睛。強忍了好久的淚水終究滑落。她死死地攥著小瓷瓶,想著司徒牧臨走前的那句話,漸漸拔出瓶塞,飲儘瓶中的鴆毒。
司徒牧冇有答話,隻是一步步走到且菡麵前。俄然,他半蹲著俯下身軀,蹲到和且菡不異的高度,平視著她的眼睛,悄悄喚了一句:“菡兒……”
且菡披頭披髮地坐在儘是灰塵的圓凳上,冷眼看著身穿淺藍雲龍團紋長袍,徐行走來的男人,諷刺地笑道:“殿下,哦不,此時現在該稱您為陛下了!新皇陛下萬金之軀,踏足這不祥之地,實在是不太合適吧?”
“菡兒……”司徒牧握住且菡的手,悄悄地摩挲。有多少年未曾這麼看過她,未曾牽過她的手了呢,“菡兒,我們究竟從何時開端,形同陌路了呢?我曾經那麼喜好你,喜好你的天不怕地不怕,雖也率性,卻率真敬愛啊!”
“我曉得。”且菡將小小的白玉瓷瓶緊緊握在掌心,閉上眼,再不去看司徒牧,而是下了逐客令,“陛下該說的都說了,明日還要停止即位大典,就無需在這清冷之地過量逗留。總之,本日以後,再不複相見……”
墓碑立好,上麵所刻著的名字是“容且遇”,而非司徒且遇。寒汐冷靜地凝睇著冰冷的墓碑,心想,他終究擺脫了這個姓氏,擺脫了他的承擔。此生他最巴望的,就是無憂無慮、自在安閒。來世,來來世,直至長生永久,隻願他能夠隨心所願,再無煩惱。
司徒牧曉得且菡不肯意再見本身了,不消多久以後,他也再不能見到她。最後看了且菡一眼,看了看她即便身處困頓仍然傲岸、精美的麵龐。司徒牧彷彿下了極大的決計,才氣轉過甚去分開。最後留給她的一句,是:“我會成為一個好天子、好父親,善養天下子民,讓他們曉得本身的挑選未曾有錯。隻是,我這平生,不會再立皇後。阿誰母範天下的位子,不會有人坐上去。那是留給我曾經愛過的女人的,她再也回不來了……”
司徒牧心中且酸澀且把柄,卻還是果斷地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無需多說。”他從寬廣的衣袖中取出一個精美的白玉小瓶,放在且菡麵前,“毒性很大,發作極快,不會有任何痛苦。琰兒,的確不能有一個試圖謀逆的孃親,史乘上,也不能為他記上這一筆!”
次日,司徒牧於祈城皇宮乾坤殿即位,榮登帝皇之位。他即位後,當即下旨,封嫡宗子司徒琰為太子。而太子之母司徒氏抱病身亡,特追封其為端敏皇後,葬於皇陵,待司徒牧百年以後,帝後合葬。新皇與端敏皇後伉儷情深,為追思端敏皇後,新皇昭告天下,不欲再立任何妃嬪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