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第2頁/共2頁]

我聽了，有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暢，這才驚覺怪不得此人能在亂世當中偏安一隅，來回於中西之間如魚得水，本來他纔是看得最透的那一個。今後，便結下這個忘年之交，跟班他學習處世之道。可惜，我畢竟還是走上了一條與之截然相反的門路。”

“師哥……”我艱钜地開口，喉中哽咽如刺，“我……”

閔家豪說著，將我悄悄一推，剛好送到了正空脫手的顧少頃懷裡。

舞曲結束，人們氣喘籲籲地站住，滿場燈光倏然燃燒，驚呼聲響起。

賀叔同與世珂在此時尋了過來，人流在混亂中往外跑著，槍聲停了半晌，人們就在這停歇中與死神拉扯順從。

“噓……不要說，說了就不美了。”顧少頃淡淡淺笑，指著天花板上那盞琉璃水晶大花燈說道，“我剛去歐洲那會，身上的怨氣頗重，有一年，我從歐洲坐船回香港，途中，熟諳了一名同業的神甫。他和我說，中國的佛經裡有一句禪語他非常喜好，大抵是如許說的:

我與顧少頃四目相接，一時無語。

倉促中，我隻聽到他似笑非笑地說，“以是，我就再幫蜜斯一把。”隨即便被一雙沉穩有力的雙手接住了。

還愛他嗎？這個題目的答案是如此較著，從我們遙遙相對的那一刻，從看著他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的那一刻，從斐英樹再不似月餘前蕭灑風雅的那一刻，這個題目的答案就呼之慾出。

“幸運之至。”

“不可，”世珂說著，重新將我塞回顧少頃懷裡，“禍是我闖出來的，要不是我誤信了讒言，我們也不會被困這裡，你另有傷，你帶著阿昭撤，我留下。”

變故陡生，舞池裡亂作一團。人群中的尖叫聲與槍聲混在一起，頓時將方纔熱烈歡愉的氛圍一掃而空。

“閔家豪？你是說，給你們寫信箋之人是閔家豪？”顧少頃問道。

我亦笑道，“以是今晚這第一支舞，我亦挑選了閔少爺。”

小提琴的聲音還在持續，曲更調了又換，與鋼琴的溫馨溫和交疊如層層薄紗，叫人彷彿置身昏黃迤邐的雲霧當中，似幻非幻，卻又非常清楚。

持槍之人似是站在某個製高點上，此時電閘被關，黑暗中人們的哭聲非常敏感，有人不明白為何好好的舞會變成了刺殺現場，方纔還歡暢共舞的身邊人俄然不知去處。

“少頃！”

顧少頃大喝一聲，摟著我急步飛奔。

旋律忽而拔高，我感遭到腰上一緊，閔家豪的臉湊了過來，摟著我轉了一個圈，“看來我和劉蜜斯確切有緣，高適的《彆董大》裡，家豪也非常喜好這一句。”

“我在病院收到了一個陌生紙條，紙條上寫著今晚的金陵飯店是騙局。值班的小護士活著珂辦公室發明瞭那張引你們來此的信箋，以是我就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