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剁椒魚頭（十二）[第2頁/共3頁]

“心臟？”

景翊謹慎翼翼地碰到盒子，正色道，“此乃張施主的精魂地點。”

景翊穩住本身模糊發抽的嘴角，揚起一道靈巧可兒的笑容，一手捧穩錦盒，一手緩緩翻開蓋子。

“師父多慮了……”

“你說這是張施主身上最首要的一部分，那這內裡裝的是……張施主的頭顱？”

那一場為躲梅毒病查抄而生生拿冰水淋出的大病以後，畫眉本就柔弱的身子又清減了很多，薄弱得彷彿再這般咳下去隨時都能夠把滿身骨頭震碎似的。

另一個女子背對門口，看不見臉，隻能在豔色的衣裙與過於嬌媚的坐姿中看出是個風塵女子。

冷月低頭看了一眼歪倒在地上的蕭昭曄,蹙著眉頭低聲問道，“他來乾甚麼？”

畫眉一言不發地立了好久，凝睇著冷月的一雙美目中秋水漣漣，足以讓任何與之萍水相逢之人看之肉痛如割，冷月就這麼冷然看著，一動不動。

方丈又盯著盒蓋看了斯須，寂然昂首，深深看向景翊，“你莫不是把張施主那至陽之物割來了？”

麵對門口而坐的阿誰是他媳婦，一臉冰霜。

“……”

“……啃肘子？”

此人如果蕭昭彆的甚麼，冷月也懶很多問，可此人是蕭昭曄，安王爺剛叮嚀她查問畫眉與他過往之事的蕭昭曄。

“我再問一遍，他來乾甚麼？”不待畫眉出聲，冷月又補上一句，“我曉得他不是來找樂子的。”

景翊說著，像模像樣地撫了撫懷裡阿誰繡著金絲銀線的盒蓋，“這是張老五身上最首要的一部分，我能把這部分帶出來已經很不輕易了，師父您道行高深法力無邊，就算我隻帶根頭髮絲兒返來，您也必定能把這場法事做下來，對吧？”

方丈正盤坐在蒲團上，閉目撚珠，口中以唸佛的沉緩調子綿綿不斷地罵著高麗王家的列祖列宗。

畫眉見冷月一副寂然神情，擺了擺手，待把氣喘順了，半邊身子倚在桌上，看著冷月倒的半杯茶，彎著眼睛笑道，“男人來這兒還無能甚麼……還能都像景四公子似的，來這兒找女人陪他啃肘子不成？”

裡屋的桌邊坐著倆人，倆女人，像兩尊泥菩薩一樣，沉默相望，全都一聲不吭。

從安王府出來的時候她還猜想畫眉與蕭昭曄的這段聚散是情麵涼薄的成果，蕭昭曄因喪母之痛而戀上畫眉，又因喪母之痛日漸平複而蕭瑟畫眉，終因畫眉的出身將畫眉逼出堂皇的王府，不得不落到這風月之所容身。

眼瞅著盒蓋緩緩翻開，方丈一口氣摒得死死的，接連在內心問候了好幾遍景家的祖宗，目光終究落在了盒中阿誰清麗淡雅的瓷瓶子上。

“免……”

“師父……”景翊輕手重腳地走疇昔，帶著一臉靈巧的笑容謹慎翼翼隧道，“您要的東西，我給您找來了。”

話冇說完，便見冷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火辣辣的，彷彿要生生把他燒化了似的。

“這是……”方丈幾乎被本身一口氣噎得背過氣，冷靜順了好久，才盯著那都雅歸都雅卻較著有些年紀的瓶子問道，“張施主的哪個部分？”

冷月轉手給她倒茶，茶湯從壺嘴裡傾瀉而出，異香幽幽，冷月不由皺了眉頭，停了斟茶的手。

景翊被王拓選為了那四十九名抄經人之一，抄經是過午以後的事兒，此前抄經之人要沐浴焚香，景翊從方丈房裡出來，就直接回了神秀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