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剁椒魚頭(十四)[第3頁/共4頁]
景翊把聲音壓得極低,“慧王是畫眉的主子。”
冷月倏然想起畫眉被蕭昭曄掐得喘不過氣來卻連起碼的掙紮都不做一下的模樣,那會兒隻覺得她是舊情尚在,這會兒想來,恐怕不敢比不肯的成分要更重幾分。
畫眉謙恭點頭,低聲回道,“畫眉忸捏,恰是。”
景翊暖和一笑,拿過被畫眉失手潑空的杯子,重新幫她斟滿,“怪我,閒得發慌竟然跟你扯起這些悲傷事來了,你先在這裡喝杯茶歇歇,我去給前麵送點東西,一會兒就回。”
“畫眉跟慧王是甚麼乾係?”
“唔……”景翊苦著臉擱下杯子,緊抿嘴唇忍了好一陣子才把眉頭舒開幾分,道,“我聽人說,慧王之以是在服喪期間納妾,是因為那女子長得與已故的慧妃娘娘很有幾分神似……這女子說的就是你吧?”
景翊微微眯起狹長的狐狸眼,兩手托腮,笑得一臉光風霽月,“右邊的前半截還是後半截?”
“夫人賢明。”
景翊像是端著一個姿式坐累了,抬手托起了本身的腮幫子,上身微傾,輕皺眉頭打量著桌劈麵的人,“他既然是因為思念亡母才納的你,那你如何服侍他,拿他當兒子養嗎?”
“那你說……”冷月抿了抿嘴,抿去嘴角那絲呈現得不應時宜的笑意,冷聲道,“我讓你問的那三件事,你問出哪個來了?”
“鎖……鎖骨。”
茶湯溫熱,潑在胸口並不難受,量也未幾,隻沾濕了內裡的一層,畫眉倉猝牽出帕子擦拭,慌得彆有幾分動聽。
“那你就是拿他當相公服侍的?”
景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計才把杯子湊到嘴邊,淺淺地抿了一下,茶湯入口,頓時就像嚐到甚麼臭魚爛蝦似的,眉頭緊皺成了一團。
主子……
一幅畫怎會有甚麼歹意?
畫眉微微一怔,輕抬視線,正對上景翊溫暖如春的目光。
冷月鬆了鬆緊抱在胸前的手,葉眉輕蹙,“就算是如許,那蕭昭曄不碰她的能夠啟事也大發去了啊。”
“不是因為這個?”景翊眉梢輕挑,“那是因為甚麼?”
景翊這才帶著幾分對勁之色點了點頭,畫眉剛在內心舒了半口氣,捧起那杯微熱的茶,還冇送到嘴邊,景翊又和顏悅色地開了口。
現在坐在她劈麵的景翊與昔日在街上或樓中遇見的截然分歧,當時的景翊也是笑不離臉,舉手投足間一派和順,不過當時的景翊美則美矣,畢竟還是一副富朱紫家紈絝公子的模樣。現在的景翊冇了那頭如墨的髮絲,以一襲粗簡的灰色僧衣替下了質地精美做工講求的衣衫,悠然卻不懶惰地坐著,清俊的端倪間帶著點點倦意,靜美如畫。
景翊乖順地點點頭,“這一點我厥後也想到了,以是我纔跟她說慧王打小怕癢,哪兒哪兒都碰不得。實在打小就怕癢的不是慧王,是太子爺,太子爺讀書不誠懇我爹又礙於君臣之禮不美意義揍他的時候就動手撓他,太子爺笑得那叫一個慘,慧王可冇少笑話他……”
景翊眼瞅著都城裡最進退得體的花魁在他一句話間就扔了矜持,內心歎了聲阿彌陀佛,臉上卻笑意微濃,“我若冇有記錯,畫眉女人進雀巢之前是嫁過人的,對吧?”
“不是,那話是她胡扯的……”景翊也放輕聲音道,“她但是雀巢的頭牌花魁,也就是都城裡最會服侍人的女人,如何能夠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服侍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