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霓裳一曲千峰上[第2頁/共3頁]
武惠妃死的時候,唐明皇倒是煩悶寡歡,連新排的《快意娘舞》亦冇法讓他抬眼一看。帝王的生涯是孤單的,或許他隻是感喟落空了跟他誌趣相和的火伴。君心如鐵亦有了柔犬時,便是再美的跳舞,無人同賞,又有何趣?當時他約莫還冇有想過,本身生射中最首要的一個女人,實在底子還冇有真正呈現。“雲想衣裳花想容,東風拂檻露華濃”,詩仙李白的三首《清平調》,寫儘了嬌憨動聽、善於樂律的楊玉環,本來這纔是“名花傾城兩相歡,長使君王帶笑看”。也恰是如許的一段情緣,纔在歌舞昇平裡引出了《安史之亂》的暗影。憶當初日正中,花滿地,衣袂飄飄霓裳舉,卻不料漁陽鼙鼓勵地來。
是霓裳一曲千峰上,長安回望繡成堆。
2010.4.2
有一名導演曾經說過,思存你是道具師的仇敵。大略因為我行文過分於煩瑣,對器物風景的描述不遺餘力,特彆是當代背景的小說,寫時的質料堆積如山,一釵一鈿,一裙一袂,彷彿都但願能細心形貌。女孩子小時候大略都有玩過過家家的遊戲,披了領巾當作霞帔,將絲巾頂在頭上扮新娘子,或者在筷子頭上纏上媽媽的金項鍊,便成了富麗的珠釵,瓔珞搖搖,自發得是雲鬢花顏,實在是學著電視劇裡的模樣,扮著神仙或者蜜斯,說著煞有介事的台詞——當時候的我們冇有收集,隻要電視劇,統統對未知天下的想像,全數來自於那方寸螢幕裡的歌聲麗影。
寫到這裡,有兩個女人不能不提,一個是趙麗娘,一個是武惠妃。劇中趙麗孃的出場便是一段舞,粉袖紅裳的麗娘蓮步姍姍,粉頸低垂,舞亦舞得靜若桃花,是初綻枝頭的小桃紅,讓人想起春季裡的風。暖亦暖,輕亦輕,回眸天然是旖旎多情。既見君子,倒是畢生誤。麗娘人生最瑰麗的時候,大略是李隆基即位大典上的那兩支舞,《綠腰》的婆娑明豔,《胡旋》的輕巧亮麗。阿誰時候,她與她的君王是一對繽紛的蝶,隨樂聲蹁躚花叢,活潑而嬌麗。也就是阿誰時候,另一個首要的女人武雲兒也第一次遇見了她的帝王。衣錦華服的朱紫們漸漸向兩旁分開,暴露人叢後端但是坐的武雲兒。她抱著琵琶輕攏慢撚,錚錚的樂聲引得君王的冷傲與激賞,今後兩個女人的運氣都變了。
最喜好的一曲歌舞,卻不是劇中場麵最為弘大的《霓裳羽衣舞》,而是《踏歌》。劇中無數窈窕女子身著綠衣,臂挽輕紗,踏地而舞。“三月三日氣候新,長安水邊多美人。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緻骨肉勻。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阿誰時候的長安,是潮濕而暖和的長安,遍植櫻桃,殿角傍晚對著紫薇,曲水池中開滿了芙蓉。春季來了,水邊有美人結伴踏歌而行,美輪美奐,再多的富麗詞采亦堆砌不出。傳聞北京跳舞學院的鎮院之寶便是《踏歌》,那支由孫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