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流言[第1頁/共3頁]
碧荷吃緊忙忙將她抱回瀾園,又打發人請了大夫,所幸並未傷及骨頭,隻是這傷也不輕,沈氏曉得後便完整禁了她的足,開初連床都下不來,更彆提出門了。
沐蘭搖了點頭,“奴婢也不大清楚,隻是傳聞大女人病著,姨奶奶現在又要照顧大女人又要打理府裡的事物,實在忙不過來才讓碧荷姐姐去領的。”
她低頭思忖著,外間的簾子高高撩起,碧荷的身影呈現在門前。
錦瀾吃了口燕窩便將碗推開了,拿出帕子悄悄拭了拭嘴角,瞥見碧荷還站在原地不動,頓時眉梢微揚,“如何了?”
“那倒不消,感受比前幾日要好些,估摸著再吃幾副藥也就差未幾了。”錦瀾看著在一旁繁忙的沐蘭,這丫頭是臨時調來頂了挽菊的缺兒,人長得討喜,性子也誠懇勤奮,乍看之下倒有幾分挽菊的影子。
沐蘭驚奇的看了錦瀾一眼,“今兒個是領月例的日子,碧荷姐姐到錦秋閣去了,臨出門前還特地和女人告了聲,女人怎的不記得了?”
現在過了七八天,腳踝上的腫脹已經減退得差未幾了,但偶爾牽涉到,還是會讓人疼痛難忍。
錦瀾皺起眉頭,隨即內心一聲嘲笑,韶姨娘這是撕破了臉皮,連最根基的模樣都懶得保持下去了嗎?隻是這般做對她又有甚麼好處?以韶姨孃的為人,如果冇有好處,斷斷不會冒然脫手。
“女人,燕窩已經燉好了。”沐蘭拎著雞翅木朱漆雕花食盒在門外支會了一聲,將簾子掀起小小的裂縫,但是人卻冇有出去。
碧荷也是聽到這些流言,心急下不加思考便將翠丫帶了返來,這會子見錦瀾神采時青時白丟臉得緊,內心頓時浮起幾分悔意,女人的腳還冇好,她如何弄這些糟苦衷給女人聽?真真是胡塗!
沐蘭聽到聲兒便撩起簾子進屋,見錦瀾雖一副慵懶的模樣,雙眼卻盯著書卷看得津津有味,彷彿眨都不眨一下,她邊從食盒裡取出一盞官窯甜白釉錐花的瓷碗,邊勸道:“女人,歇息會兒吧?見天這般看著書,細心傷了眼睛。”
錦瀾執書的手垂了下來搭在腰間,掃了眼包得嚴嚴實實的右腳踝,側著頭看向沐蘭,一臉無法的說道:“現在我這般摸樣,也隻能在屋裡看看書,練練字了。”說著便要坐起家,卻偶然中拉扯到受傷的腳踝,鋒利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她忙給錦瀾倒了盅熱茶,“女人,先喝杯茶水吧?”
錦瀾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道:“讓她出去吧。”
錦瀾瞥了眼她手裡的荷包,並不接過,淡淡的說道:“放到籠箱裡去吧。”
錦瀾一動不動的坐著,彷彿聽不到碧荷的聲音,整張小臉冷若冰霜,掩在水袖下的手止不住顫了顫,內心倒是怒極生笑,難怪會俄然將碧荷喊到錦秋閣領月例,原是打著如許的主張!
那小丫環不過八九歲的摸樣,生得矮壯,麵龐兒圓圓的,想來是園子裡的灑掃丫環,整日風吹日曬的,皮膚倒比普通的丫環略黑。一進屋便朝錦瀾跪下磕了個頭,顫聲說道:“奴婢翠丫,見過二女人。”
沐蘭見狀從速上前攙扶,謹慎翼翼的將她從軟榻上扶起,卻瞥見她因疼痛而出現一絲慘白的神采及鼻尖上排泄的盜汗珠子,白嫩的包子臉不由皺成一團,忿忿道:“大女人怎能下如此狠手!”
碧荷見她傻傻的站著,也不說話,眼神直愣愣的盯著錦瀾看,頓時內心不喜,遂冷冷的開口說道:“翠丫,還不從速把你剛纔在園子裡說的話原本來本奉告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