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齊聚[第1頁/共3頁]
沈氏嘴角出現絲絲笑意,“瞧瞧這張小嘴兒,豪情到這兒就是為了糕點來的。”說著看向端上茶後就退到一旁候著的惠秀,“去看看有冇有備下糕點,取來給我們的三女人嚐嚐鮮。”
沈氏看了韶姨娘一眼,問道:“甚麼事?”
瞧著彷彿聞到魚腥的饞貓兒普通兩眼放光的葉錦嫻,錦瀾掩袖而笑。就連沈氏,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大熱天的還往外頭跑,如果中了暑氣可如何好?”沈氏的語氣雖疏離,卻透著淡淡的體貼。
知味齋是揚州著名的果子鋪,此中又以蜜餞海棠最為可貴,每日隻賣那麼小小的一罐子,即便是有錢也不必然能買到。韶姨娘日日忙著抓權攬事,哪有閒工夫籌措這些,想必是葉霖帶返來的罷。
沈氏下頜微抬,“坐吧。”
墨初打起簾子,韶姨娘葉錦薇就進了屋,兩人身後還跟著素心和司玲,而素心手裡還捧著個青白釉凸花快意圓瓷罐。見屋裡那麼多人,韶姨娘微微一訝,便笑道:“本來三女人和寧姐姐也在太太這兒。”說罷也不等寧姨娘做反應,直接對沈氏施禮,“太太。”
錦瀾看著韶姨娘在沈氏麵前曲意阿諛,眉心不由向上挑了挑。昨晚那一幕曆曆在目,她可不信對方是特地送蜜餞來的。不過,有了葉霖昨晚那句話放著,韶姨娘應當不會複興甚麼心機纔對,如果真起了心機,恐怕是籌辦好了後招。
這位寧姨娘自幼便在葉霖身邊奉侍,沈氏還未進門之前就成了葉霖的房渾家,瞧著樣貌倒是不俗,就是性子過分軟綿。乃至於跟著葉霖的時候最久,份位反而是最低的,就連厥後的韶姨娘爬得都比她快,直到厥後生下葉錦嫻才扶成了姨娘。
錦瀾忍不住掃了眼桌上的錦盒,這件翡翠色的緞織掐花對襟褙子,恐怕府裡最好的繡娘想做出來都要費好大一番工夫吧?
惠秀笑道:“奴婢記得早上廚房做了玫瑰酥和芙蓉糕,這會子應當還熱著,奴婢這就去端來。”
沈氏一怔,眼底頓時透暴露絲絲苦澀,冇變麼?昨日人比花嬌,現在黯然失容,從東風對勁到纏綿病榻,怎能說冇變?
沈氏眼中的笑意斂了幾分,安靜的說道:“讓她們出去吧。”
寧姨娘細心將手裡的褙子原樣摺好放回錦盒內,“隻要太太不嫌棄奴婢做得粗糙便好。”
柳眉杏眼,臉似瑩月,一襲銀杏色的快意雙紋緞裳,腰間繫著雲紋錦帶,勾畫出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看上去竟不像早已過了雙十韶華的婦人。斜斜的墮馬髻上僅插著一支金鑲青石福字碧玉簪,圓潤的耳垂上掛著一對南珠耳墜,低眉順目,好像一朵吐蕊的空穀幽蘭,更加顯得溫婉高雅。
葉錦嫻和寧姨娘一左一右落坐在小杌子上。
“太太。”
想到這,她眼裡浮起一抹憂色。
葉錦嫻倒是起家一撫,“大姐姐。”
“是。”惠秀回聲而下。
不過就算有了名分,她還是阿誰不爭的性子,恨不得從統統人麵前都消逝了纔好。沈氏剛進門那會兒,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她幾近不出院門一步。現在沈氏臥病在床,免了存候後,更是深切簡出,麵兒都不露。若非葉霖懷舊情,時不時上她那去坐一會兒,恐怕葉家高低都快忘了府裡另有這麼一號人。
見沈氏投來目光,韶姨娘不由坐直了身子,“照以往的定規,本年府裡有一批丫環小廝到了該放出去的年紀,我是來叨教太太,這些丫環小廝們是打收回去自行婚配還是由府裡做主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