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雲開霧明[第2頁/共3頁]

程珺向來身子骨不錯，頭胎出產，想必然會順順利利。

阮小幺回瞪了她們一眼。

她吃緊跟著小宮女出了屋，便瞧見外間那兩個穩婆在世人的禁止下，已衝到了遊廊下，一邊連著幾個下人。帶頭的恰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名喚瑞玉。

“多謝皇上體貼，”她不動聲色躲開了他的攙扶，道：“一來民女身份寒微，申明也不大光彩，二來……”

第二日一早，天子便倉促趕往了漱玉軒，麵色焦心，隻在外頭坐立不安。

瑞玉不管不顧，帶著人便衝要出來。

阮小幺恭敬三叩九跪，“萬歲。”

寶柔已將那玉盒捧了來，看著她。

她向屋裡幾個穩婆道：“你們好生照看娘娘。如有一點不對，拿你們是問！”

“曾祖父、曾祖父？”

阮小幺回了宮，用熱毛巾將眼眶敷了，緩緩舒了口氣，看著雕飾精彩的藻井，呆了半天。

阮小幺嘲笑。看來，太後是鐵了心方向皇後這邊。本日她若讓這兩個穩婆進了屋，程珺這條性命是決然保不住了。

寶柔在她身邊，一見之下，也有些慌亂，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

寶柔也吃驚不小，恭恭敬敬捧出了裡頭聖旨，嚥了咽喉頭，聲線不穩，唸了起來，“元泰聖德明晟聖皇敕書：程氏一門，奸佞廉潔，有女程珺，美而儀淑，朕感念天恩……”

阮小幺則回了個落拓而狡猾的笑容。

程珺胡亂點了點頭。

“宮中端方是皇上定下的，冇傳聞過後妃分娩，皇後親身找穩婆的。”她一點也不客氣，道：“何況瑞玉女人冇傳聞過麼？雞多不下蛋，人多瞎拆台，程嬪出產，要那很多穩婆何為？”

皇高低了聖座，一身天子龍袍，親身將她扶了起，微淺笑道：“朕傳聞，你現在還未許了人家？”

宣明庭在轎外，並未聽著這比風還輕的話。

“李女人！”瑞玉聲音大了些，“皇後的懿旨你也敢違背？莫忘了這宮中端方！”

漱玉軒的世人都嚴峻萬分，恐怕半路出甚麼不測。程家特地從宮外千挑萬選雇了個穩婆，送進了宮中，謹防死守，隻恐她出產或月子時被中宮那處做甚麼手腳。

但是阮小幺不但不鎮靜，連行動也是一如平常地斯條慢理。她向寶柔道：“去，把我屋裡那玉盒子拿來。”

阮小幺不急不緩走了出來，“不必了。”

程珺分娩之時，她若冇個動靜，那纔是見鬼了。

皇上表情甚好，“平身。此次朕皇兒安然出世，你功績不小。”

中宮處，皇後氣得生生將指甲拗斷了，一片愁雲慘霧。

太後隻想要小皇孫、皇後隻想奪迴天子的寵嬖。這兩小我打得一手好算盤！

“二來如何？”天子道。

阮小幺道：“太後懿旨也是旨，皇上聖旨也是旨，民女真是進退維穀，莫知分身之法呢！要麼如此，我帶瑞玉女人到漱玉軒逛一逛，然後你們再出去，這便是又進了、又冇進。如何樣？”

寶柔不明以是，領命而去。

“站住，”阮小幺沉冷道：“你若出了此廊，便是個大不敬之罪。你單獨去領罪便是，還要坑害得身後這一幫子人一同負罪麼！”

瑞玉目光輕視，從她身上一掃而過，“如何，你一個小小太病院掌事，還想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