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滄州州府[第1頁/共2頁]
慧持尚嗤笑道:“說得彷彿你不與我們一道似的……”
一如前些光陰遷營,郡主上了馬,也不待服侍的下人,隻搶先策馬而去,本來守在外頭的侍衛也跟著上了馬,擺佈護持而去。留背麵一乾人等,漸漸後行。
“你隻想著這一樁麼?”慧持幽幽開口,“你不記得方丈了?我們無蹤無影了這很多天,連著方丈也冇了行跡,師叔們莫非不會起狐疑!?何況,你隻揣著這幸運心,萬一劉家村的人又找上門呢?到時我們又該如何?”
慧持問阮小幺:“他說甚麼?”
州府占地甚廣,幾人在那小道兒上走了足足一盞茶時候,方纔被帶著進了此中一處院落。夜色幽深,看不太清,隻聞著那沁民氣脾的桂子味道,模糊瞧見院中草木錯落有致,意趣殊甚,當中一間屋正亮著燭火,並未掩門,不時有人收支此中,交來回回搬運一些東西。走過期,阮小幺纔看得清楚,儘是一些瓷瓶兒、花枝、屏風、妝鏡等物,瞧著倒有將那屋搬空了的意味。
幫襯著瞧牆上一幅仕女圖,裡頭小間兒出來了人,她也冇重視,與那人正撞在一處,差點將他手中的兩方細頸圓肚簪花美人瓶摔在地上,險險撈了上來,正被出來的那嬤嬤瞧了個正著。
“我知你們不肯,但是思來想去,冇了慈航寺庇佑,你們又要在那裡度日?況如當代道又這麼不承平,你們想要不依托彆人安身立命更是難上加難!”
最東麵的那高府大院,便是州府了。
未幾時,一向走在前頭的那嬤嬤便開端號召了起來,先是進屋瞧了瞧,接著便叮嚀世人,“都把內裡本來的醃?東西抬了出去,郡主徹夜要下榻此處!”
兩人這才放心。
本來緊閉的城門此時已是訇然大開,近一尺厚的木門上殘損不堪,刀劍樁木陳跡宛然在目。一抬頭,才發明城門上已被北燕軍戒嚴。地上尚未清理潔淨,到處可見的暗紅色塗抹在泥土與磚瓦上,也不知是多少人的血跡。鼻端仍能聞到如有若無的血腥味,這統統都明示著前不久那場廝殺的慘烈。
半晌,回過味來,又驚問了一遍:“你會與我們一道走吧!?”
戰事初定,統統從簡,也冇有太多的端方,一行人便明晃晃從大門處進了去,一眼所見,也不知有幾進深,隻覺芳香芬芳,卻本來是壇中桂子正綻得歡。當前一幢影壁,飾著繁華花開,繞疇昔後纔可見州府的前堂。帶路之人未穿過前堂,轉而側向一旁的角門出了前院兒,從角門外的小道上去了後宅。
做出個決定非常之難,但是兩旁的門路都被波折掩映,隻要向西至北燕的那條路看起來還是開闊一片,彷彿已冇了其他的挑選。
城內也是各處透明,但是家家戶戶緊閉門室,各處街道隻聽聞此起彼伏的馬蹄聲,放眼所見也都是北燕的將士,冇有一個滄州百姓。她不言不語,隻沉默看著,發明北燕軍眾隻是在城內道上前行,並不入室,也未瞧見甚麼打家劫舍的景象,一顆心微微定了定。
幾人一起相隨,跟著世人走過滄州的南大街,繼而過了高出城渠的那石橋,遙遙向東麵疇昔。過了橋,早有一隊兵士在前頭候著,為首一人道:“郡主徹夜暫住州府,請各位隨我來。”
滄州東麵地界多是權勢富朱紫家所住,屋宇高敞,不時可見畫樓飛簷,比之西邊連亙的低矮屋舍自是堂皇了很多,但是自武帝遷都建康,早已十室九空,或賤價售了屋宅,或棄之不顧,直接走人,便如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