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絕境?[第1頁/共3頁]
“你又在搗鼓甚麼呢?謹慎監院見著又要罰你抄……”慧持猶自迷含混糊,話剛脫口,驀地間復甦過來,四下瞧了個遍,“我們這是在地窖裡呢!”
幾人豎耳諦聽,公然不過半晌,便聽得那窖頂頭出了些聲響,接著是沉重的挪動床榻的聲音。垂垂地,那地窖口射下了一圈銀亮色,忽的分散開來,木板被人撤去,一個燈籠探了下來。
“那就對了!”黑暗中,她的聲音也如同附著寒氣,變得陌生了起來,“這處地底本就是聚陰不聚陽。你方纔驚駭時,陽火已然開端式微,這才使得那些東西趁機而入,奪了你的心智,讓你感到憤怒,與人爭論,如此一來,心氣便亂了,陽火更衰,恰是它們作怪的好機會!”
二人轉頭望去,卻見慧書早縮在燈籠照不見的一個小角落,麵色緊繃,瑟縮著不敢上前,更不敢朝窖口那方向去看一眼。阮小幺不動聲色往前跨出一些,攔住法智的目光,道:“她哭了一整天,眼睛腫的見不得人了。”
慧持與慧書一邊一個,睡得東倒西歪,非常苦澀。她放輕行動,抽開胳膊,直起家子在這方寸大的地兒來回走了走。
三人又渴又餓,心中也不好受,雖說在寺裡日子貧寒,但也從未像這般連口水都喝不上。到最後,阮小幺唇上一片焦乾,終究見著地窖頂頭那散在空中的光芒逐步暗淡了下去。
阮小幺頓了頓,提示兩人,“白日裡最好少說話,估摸著法智要早晨才氣來,怕你們到時候要渴得冒火。”
慧書氣惱不過,在臉上一頓擦,卻見阮小幺在四周來回一圈圈的轉,便問道:“你在做甚麼呢?”
“哢嚓”――那木頭折成了兩段,落下一層灰來,直灑得阮小幺亂迷了眼,好一頓揉搓,方纔再展開眼睛。她忿忿一腳踩疇昔,那木頭回聲而碎。
第二夜已到臨了。
法智並不出來,隻在內裡細細瞧了瞧,便道:“慧書呢?”
這麼一聲喝公然要好很多。
她輕聲叫道:“我們都在。”
她這麼說著,一邊的慧持又往跟前縮了縮,擁戴道:“我們想想之前朔望日吧!我每日裡就盼著朔望日呢……”
這回是慧持最早發明異狀,她伏下身,耳貼在微冷的泥地上,感受著耳膜內一陣微微的鼓盪,道:“彷彿有動靜。”
慧持也擠了過來,踮著腳朝上方看著,法智遞過來一個大紙包,鼓漲漲的,又遞了一大盆淨水給二人。那方寸大的水麵搖搖擺晃,將上方一片皎亮割得支離破裂,照亮了法智那張枯皺的臉,也照亮了她身邊跟著的阿誰姑子。
“找找看那裡有虧弱口。”她一邊道,一邊拿指節在窖頂敲上一兩聲。
“為何?”慧持不信。
這下好了,獨一能夠當東西兵器的東西也冇了。
而手頭可用的東西呢……她找了根細一些的木頭,在頭頂捅了捅。
“早晨好行動唄,”她腔調平平,涓滴聽不出任何絕望或煩躁,“指不定潑癩四那些小我已經把慈航寺給圍了,不到晚間,法智必定不敢出來。”
“嗯?”阮小幺不解,學她的樣兒也伏下身聽了聽,“甚麼動靜?法智來了?”
“慧持、慧書、慧圓!”
第二日晨光初曛,阮小幺驀地醒了過來,地窖裡絲絲縫縫透出了一些光芒來,雖不甚敞亮,但起碼伸手可見得了五指。而頭頂那方蓋板邊也鍍著一圈暈亮,她環顧四周,見那地窖公然是空蕩蕩一片,隻最角落隔著一些是非粗細不等的木頭,不知是用來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