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官大一級壓死人[第1頁/共3頁]

老夫人也不看她，對前麵一個丫環道：“杏兒，今兒梳個茴香髻。”

她頓了頓，開口：“做姨娘便要曉得姨孃的本分。你要曉得，我能讓老爺收了你，就能讓他休了你。”

那兩個立在背麵的丫環把頭低得更短長，縮在一旁不敢吱聲。

阮小幺搖點頭。

說罷，又瞧了阮小幺一眼，“跟我來吧。”

“啊呸！本來是個姑子……”那仆婦麵色立馬變了，不耐煩道：“商家哪曾養過甚麼姑子，趕了出去！”

那小廝一見她，做了個躬，“嗅蘭姐姐。”

俄然間另一個婦人“哎”了一聲，躊躇道：“這……這莫非是前段光陰從李家送走的那小丫頭？”

王大勺家的一聽，麵色便變了。

“醒了，正穿衣呢。”

那婦人無甚表示，隻是在聽到“服侍”二字時，嘴角撇了撇，徑直將食盒擱在桌上，拿出內裡幾道飯菜，儘是素食，涓滴肉末也不見。

那兩個小丫環趕快道了聲“萬福”。

“算了，”老夫人擺了擺手，“奉告上麵的人，不消候他了。”

那丫環出來，打著門簾兒，柳慕雲便進了去。

便轉了身，自個兒往前去了，也不正眼再瞧她一眼。阮小幺跟在背麵，一起連走帶小跑，宅院青牆穿了一座又一座，冇一處是落腳的地兒，最後繞過奴婢俱多的廚房、宴廳、主屋等地，到了一處僻靜的屋子，她拿了鎖，開了院門，院裡竟然積雪也未消，雪上乾清乾淨，一個萍蹤也無。

柳慕雲應下。

老夫人是商老爺的正房，年已五十多歲，頭上冇生著一根白髮，梳了個妥當的髮髻，盤在腦後，保養極好，看去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模樣，不苟談笑。

老夫人瞧她那樣兒，哼笑了一聲，道：“我知你夙來心疼她，她娘不爭氣，我有甚體例，到時好菜好飯送疇昔不就成了，我們商家又不苛待她。”

“是。”

小門處是馬廄與畜欄的地兒，除夕事忙，一眨眼便見幾個仆婦提了籃子疇前麵拐了過來，形色倉促。

“李家？哪個李家？”王大勺家的冇聽明白。

那小廝苦著臉道：“小的也不瞭然啊！她一個勁的拍門，接著就把僧帽摘了下來，你可認得她？”

“既然老爺今兒不返來了，你點桌菜去她那兒吧，彆上桌用飯了。”老夫人道。

嗅蘭四下望瞭望，也冇見著其他人的身影，皺眉道：“這周通兒，如何辦事的！”

“就是袞州李尚書家呀！”

背麵杏兒應道：“是。”

阮小幺一小我在這空房荒院中呆了半日，到晌中午分，從外頭來了一個丫環與一名婦人，那丫環看著麵嫩，凡事謹慎謹慎，那仆婦卻彷彿渙散慣了，習的一副老油條模樣，進這院子時眼中便閃過了一絲嫌意。

柳慕雲點點頭，冇說話。

晌午過半，主屋中暖意融融，氛圍中模糊繚繞著淡淡的熏香，助人就寢。兩個丫環守在屋外的廊下，穿紅著綠，有一句冇一句的打趣。

她將那菜籃子往邊上人手裡一塞，道：“你們看好她，我這就去回稟大娘子！”

那曲本又翻了兩頁，老夫人似不經心道：“那丫頭到了吧。”

此話一出，柳慕雲心下一驚，那梳子一個冇拿穩，“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她跟著噗通跪了下去，顫聲道：“老夫人，慕雲知錯，慕雲再不敢頂撞容夫人了！”